原书中“陆卓扬”与师兄方天月自小生在驭灵山,在师尊明心阁主多年引导下,原本已抑制住心底魔性,与常人无异。加上一个与众不同的门派背景,怎么也是个前途无量的有为青年。

若不是遇上开满金手指的男主角以及他的后宫,也不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堕入魔道,最后身死魂灭的下场。

要去参选年度最委屈反派排行榜,原身估计得排第一名。

四下无人,陆卓扬在回廊上慢悠悠地闲逛,最初还为原身默哀一番,走着走着就被驭灵山上的美景吸引,在回廊上越走越远。

殊不知驭灵山中不止在上山路上遍布机关,就连山中也是处处暗含着阵法,建筑与花草布景三分虚七分实,稍不留神就会迷失其中。

陆卓扬一个半路穿越的外来人口,对阵法的了解基本为零,自然也是不知道怎么演算步法。在他的认知里,自己一直沿着回廊在走,想回去按原路折返就行。

绕着同一座假山转了三圈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被困在回廊里,走不出去了。

亭台楼阁近在咫尺,沿着路向前却无论如何到不了。如果过去有人告诉他机关术数的厉害,陆卓扬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而这一次,却是亲身见识到了——走多少回都于事无补,最终还是会回到假山附近。

沿途瞎转时留心细细观察了一下,在某几处位置走过时,身边的气流会有轻微的波动,想必有问题的就是这几个地方。

可惜就算知道问题所在,不懂其中关窍也是枉然。

这真难住了陆卓扬。

尝试几次后,他放弃了白费力气,选了一根廊柱倚靠着坐下。

山中不知岁月时节,此时的驭灵山上温度宜人,花香浅浅微风轻轻,好不惬意。陆卓扬干脆双臂往靠栏上一摊,眯着眼享受这片刻宁静。

将睡未睡之时,脑中不期然浮现出回廊迷阵的步法。

“左三,中一,右二……不错,卓扬这是都记住了,只是你年岁小,步伐还需再大些。现在就先将步法熟记,等你长大了,再教你如何演算。”

“徒儿知道了,师尊。”

……

陆卓扬打了个颤,忽地就清醒了。

这似乎是属于原身的一段记忆。

神使鬼差地,陆卓扬起身站到方才意识中起步的位置,迈开脚步踏了上去。

左三,中一,右二……

依循步法踏出二十多步,回头去看,原本位置的假山却是不见了。再向前几步,竟是穿出迷阵,到了一处全然陌生的地方。

总算出来了,陆卓扬暗自舒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步子刚抬起,脑内突如其来一阵剧痛,前脚尚未着地,人就顺势跪了下去。

这痛来得突然又实在厉害,仿佛一根极细极长的针猛地扎在天灵盖上。

从正中一个点开始,疼痛像是针面蕴的一层毒,一寸一寸深入脑海,并一点一点蔓延开。最后那针还胡乱搅了搅,将脑袋捣成一团毒辣的浆糊。

真真是头疼欲裂。

陆卓扬哪里受过这样的痛?

他双手死死捂住脑袋,仍是止不住哪怕半分。疼痛穿过脑海,又沿着奇经八脉深入骨髓,将他整个人都捆缚其中。

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啊——!”

疼到了极致,思绪反而清明起来。

神识中全然的黑不再黑,隐隐显出光来,千千万万细碎又繁杂的本不属于他的记忆从四面八方涌入,汇聚一处。

仿佛为了让他铭记于心终身难忘,那痛楚被翻上十倍百倍,让他只能将一切注意力集中于此——儿时庭院中悠悠晃晃的秋千,明心阁内师尊故作严厉的训斥,师兄冒着被责罚的危险下山寻来的糖葫芦……

此刻的陆卓扬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他浑身软绵绵,像躺在溪流中,被溪水包裹着,沿着蜿蜒河道流淌。

他想着就此睡过去也好,然而朦胧中一道像是隔绝在另一世界的温柔声音不停骚扰着他阻止着他:“卓扬别怕,别怕。你定会没事的。”

陆卓扬有些懊恼,吃力睁开眼睛,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缓神片刻,眼前景象逐渐清晰,入目是方天月青色衣衫的肩头,眼角余光处,廊柱向后退得飞快。

方天月此刻正背着他,卯足了气力狂奔。

陆卓扬这才敛回心神,想起他现在是在一本修真里,而不是从前那个生活了22年的世界。

方天月的肩膀宽厚,这让他联想小时候生病去医院的时候,老爸也是像这样背着他,一边紧张得要死,一边还要哄着他:“卓扬乖,不哭不哭,痛痛很快就飞走了。”

身在异乡又突发急症的不安因为两者之间的联系稍稍被安抚,更有些莫名的安心,陆卓扬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有气无力地唤道:“师兄。”

声音粗砺难听,又扯得嗓子生疼,陆卓扬没忍住,紧接着咳了两声。

“师弟醒了。”方天月心中绷紧的弦松了些,却不敢掉以轻心,“别说话。再忍忍,马上就到明心阁了,师尊定能救你,不要怕。”

陆卓扬点点头,也不管方天月能否看得见,脑袋靠在他肩头,重又闭上眼睛。

☆、麻烦

借着路上短暂的时间,陆卓扬将脑海中出现的一切慢慢捋了一遍。

方天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却是一清二楚。

就在刚才的疼痛中,陆卓扬的脑中被强加进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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