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沈七的脾气,肯定在门口,吻别,我嫌他像只小狗一样粘人:“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一个寒假而已。”
拉开车门上车。
我坐在车里,回头看他,还真是很少见活泼的他,有些落寞,有些凄婉的站在冬日的阴冷的天空下。
心里感觉不太舒服。
“停一下车。”司机停车在路边。
我开门下去,朝他走去,他正转身准备进门,看到我,眼里一闪,随即笑了。
我站在他面前,踮脚,在他微凉的嘴唇上,印上一吻。早安吻,晚安吻。无他。
“如果不来这么一下的话,你晚上又睡不着了。还得给我打电话。这样就好了。”
我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合理的解释。
他笑的很灿烂:“我会告诉你九哥。”
“告诉就告诉,谁怕你?”你敢?放心的走了。
春节期间,到处堵车,终于辗转回到东山小镇,还是老家舒服。
老房子,老邻居,老市场,老河道,熟悉,亲切,主要是爷爷在嘛。
爷爷很高兴,我回来。叫阿姨做了很多菜,又叫在本地的亲戚来吃饭,热闹,围坐在大圆桌边,一家子人。
热气腾腾的火锅咕嘟着,随意谈天,收成,渔获,物价,地产,大家随意的聊天。
气氛好极了,爷爷怂恿我也喝了酒。
这一醉,就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爷爷看我米糊着双眼,萎靡的坐在椅子上:“你出去吹吹风,逛逛就解酒了。”
“嗯。爷爷你要吃什么东西,我正好给你捎回来。”
“镇东边的老陈头的米酒,过年了,他家的米酒要卖光了,我们买几斤存着。”
“我去了。”
踩着吱吱响的木梯,下了楼,路过湿漉漉的天井,推开实木的大门,抬腿,迈到了小街上。
阴冷!
摸出手机,找角度,背景是灰蓝色的砖墙,还有露出的一角飞檐,大概三四百年的墙了,风霜历史斑驳。
找好角度,光洁的额头,温和的眉毛,圆圆的大眼睛,小而直挺的鼻子,红润的嘴唇,看不出是宿醉的样子吧?
自己觉得还好,就这张吧。
自拍了一张,给沈九发过去。
“九哥,我回老家了。”
这个时间段,不指望他立刻回复,他还在伦敦!因为时差啊。
有的时候,我也挺纳闷的,为什么沈九和沈七是双胞胎,沈九就已经参加公司管理,独当一面了,而沈七却在读一个没什么重量的文凭?
我拎着从陈家米酒店里排队打来的十斤米酒,两桶,一桶五斤。
踩在光滑的石头铺就的小街的路面上。
想着自己喜欢的人在万里之外的伦敦,我还没机会去的地方,而现在自己却千年古镇上,
看着在身边跑过的穿着胖胖棉衣的小孩,手里举着棉发糖,或者棒棒糖,
感觉好穿越,世界好小,却又无比真实。
拎着两桶,手好疼,放在小桥边的桥墩上,歇会儿。
桥对面不停有人过来,我扶在桥栏杆上,看乌篷船从桥底穿过去。
忽然一个人站在我身边:“嗨,水千城,你放假了?”
我回头,眉清目秀,温润儒雅的一个江南男孩,又一个老同学,既然回老家,当然就会遇见老同学。
我点头:“赵南星,你也回来了?”
自从他转学后,我们很少见面了,上了大学更是第一次见面。
他微笑:“给你爷爷打的酒?”他看看我脚步两个酒桶。
我点头,弯腰拎起来,想走。因为不想想起我和他的过往!
“我帮你拿。”伸手自然的接过一桶去。
“不用,我自己拎得动。”推辞。
“你手都红了,又不远,我送到你家。”他坚持,小镇本来就不大,当然不远。
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逛街啊。
免得哪个疯狗女生又扑过来咬我一口!这两天是怎么了?不想见的人一个一个都冒出来呢?
比起白雪枫,我更不想见赵南星!见了他更尴尬,更别扭!
哎呀,尴尬癌要发作了!饶了我吧,我自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