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习耐心解释道:“关于他们的十周年庆典,大家商量出了几个不同的方案,想最后研究研究再敲定。怎么,你不想去?”

乐维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跟你去哪儿都成,我就是单纯不喜欢那个姓‘装’的。”

“庄森吗?”齐习有些不解,“他对你还算客气吧,也没见找过你的麻烦。我和他曾经共事过,对他的性格还算了解。jon虽然算不上什么和善的人,基本涵养还是有的。何必对他那么大成见呢。”

乐维痞里痞气地一摊手:“喜欢不喜欢的,也没那么多原因。有些人看着就是不顺眼,就好比是天敌嘛,天生的敌人!”

“天敌?”齐习点点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嗯,不错……”

天敌天敌,天生的敌人,也可以是天生的情敌。这样一联想,果然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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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尚》杂志社位于红星广场三十层。这栋大厦的租客大多是一些摄影工作室,广告公司,动画公司等等,艺术气氛也很浓厚。

红星广场是幢“回”字形建筑,走进大堂,正中间是片景观展示区。室内喷水池边,立着座大理石雕塑,那是一架巨大的笼子,里面跪坐着一位婀娜多姿的裸女,裸女满面愁容,脚下铺陈着晶莹剔透的各色宝石。

等电梯的空档,乐维一直好奇地观赏着那座雕塑,齐习见了就在旁边打趣他:“怎么样大维,青春期还没过吗?为什么看到女人体会两眼发直呢?”

乐维开起玩笑来也没大没小:“听齐老师的意思,您对青春期少男的性心理很有研究啊,应该也没少两眼发直吧?”

齐习极为不屑地撇撇嘴:“如果从早到晚十几号标准身材一丝|不挂在眼前晃来晃去,你还会对女人体两眼发直吗?我都快看吐了。”

乐维也给自己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我是在揣摩这雕塑背后的寓意——你说他到底是想批判‘金屋藏娇’这种男性沙文主义的劣根习气呢,还是想表达一种女性为金钱而出卖尊严与灵魂的悲哀呢?”

互相说笑的时候,乐维就站在齐习身后,两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了齐习的肩膀上,有点像保护,也有点像控制。十几厘米的身高差,齐习的头顶正好够到乐维鼻尖,他放松身体,不易察觉地向后靠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这感觉,真像被抱着……

乐维一转头,发现了对面墙上立着的巨幅画像,画面里切格瓦拉头戴贝雷帽,满脸坚毅。

他恍然大悟般地调侃道:“咳,早说这是一套的我不就明白了嘛,天地会陈总舵主是怎么说的,‘革命的意义就是讨回我们的银子和女人’嘛,原来作者想表达这个主题,太他妈精辟了!”

齐习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大维啊,收敛点,不知道艺术家都是偏执狂嘛,你这么损人家作品,小心被本尊听见,拿刻刀来削你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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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忙碌的电梯终于得空儿停到了底层。门一开,有个女孩拎着大包小包走了出来,因为冲得太快,差点与乐维、齐习撞个满怀。

女孩一抬头,看到来人是齐习,热情洋溢地挥手招呼道:“齐老……”师字还没出口,她就左脚绊右脚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肩头的大包也翻上半空,里面花花绿绿的衣服、鞋子、手袋都飞了出来,散落满地。

那些服饰品都是名牌,鞋子底下还黏着透明塑料贴纸,显然是杂志社借过来拍照片用的。零七零八几大袋东西全都让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姑娘拖去还,除了人手紧张之外,多少也有些欺负新人的意思。

很多行业都有这种不成文的传统,资格老的总会有意无意轻视、欺压资格浅的,杂志社这种女人扎堆的地方更加不例外。

乐维见人家摔得凄惨,赶紧蹲下帮忙把东西一样一样捡回纸袋。齐习则面无表情站在一边,不经意发现有件香奈儿的套裙被他踩在了脚底下,鞋印又大又清楚,赶紧趁周围没人注意,悄悄用鞋尖挑起来,往乐维的方向踢了踢。下半身偷着在做坏事,上半身却依旧悠闲立在那,矜持又得体。

电梯口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也有《风尚》的人偶尔路过,迎面见到齐习,他们大多会点头微笑或是礼貌问好,可对于坐在地上捡东西的女孩和乐维,则是冷漠扫过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女孩坐在地上揉着膝盖,老半天才想起跟齐习的招呼还没打完,她仰头憨憨笑道:“齐老师,让你看笑话啦。”

因为和庄森常来常往,《风尚》里大大小小的编辑、助理齐习基本都认识,也曾一起吃过几次饭。他居高临下对坐在地上的女孩笑笑:“米米你好,没摔伤吧?”

话是关切的话,语气是平常的语气,眼看人家坐在地上,却根本没有要去扶的意思。

女孩也不在乎这些,拍拍屁股自己爬了起来:“没事没事,不算事儿,就是有点儿毁形象,哈哈哈……”她倒看得开。

这时乐维也已经把大部分衣服配饰收回袋子里了,他把袋子拎起来递向女孩,女孩接的时候忽然顿住了,盯着他脸看了两秒,惊讶地大叫道:“诶,你不是那个……那个谁嘛!”

乐维返回头也盯着女孩看了两秒,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丢钱包的棒棒糖!”

女孩把沾满灰的手在裙子上蹭了两下,见差不多干净了,这才主动伸向乐维:“你好,我叫米米,那天真谢谢你帮我追回钱包,钱包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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