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西玛的小蛋糕,裴言安心地闭上眼睛,心里一份安宁,果然……母亲的怀抱永远是最让人安心的港湾,什么都不在乎了,这本来就是他一直在追寻的东西。

“阿言,你爸爸呢。”

女人的声音忽然一转,尖锐的指甲刺入他的皮肉,他惶恐地睁开眼睛,灯光乍亮,画面便开始向不堪转变,那种心脏被插了一把刀一样滴着鲜血淋漓的不堪。

面前的女人一下子便变了,她不再是象牙塔里的小女孩,也不是清渠水里的白莲。

身后的背景也不再是华丽富贵的殿堂,而是黑暗浑浊的阁楼,透过那么一点点的光,看到她披头散发满脸疯狂,红色的斑点在她脸上蔓延着,不,那不是红点,而是要长出来的鳞片。

她的眼睛结满了红血丝,黑得像漩涡一样的瞳孔机械地转到他身上。

她的声音毛骨悚然,还含着似有若无的温柔。

“阿言,你爸爸呢……”

裴言从她怀里失措地爬出来,抬头看着她,嘴唇害怕得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阿言……你说说话,你爸爸呢……你爸爸呢!”

她眼神忽然温柔起来,只是那张脸过于可怖,让她最后的温柔也显得像是恶鬼的伪装。

“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啊?”

像是白色的纸张被人从中间捅破了,红色的血洞向外面滴血。

“滴答。”

“滴答。”

她抽搐着,她的身体腹部绽开了血花,然后浑身痉挛地倒下,她不甘心地用手指在发霉的地板上抓挠着,尖刺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伴随着那种低哑到极致的嘶吼。

她死前也没能再成为那样白色的花,而是鲜血淋漓地像是淤泥里的腐烂物。

她是什么时候……从里而外烂掉的呢。

是被那条人鱼引诱的时候,还是抛夫弃子的时候?

捅了母亲一刀,终结她生命的男人抬起头来,和裴言对上眼睛。

那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温柔疏离的东方青年就踏在母亲的尸体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女人的死状,然后……冲他轻轻笑了笑。

裴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血液汩汩地流出来。

那里也插了一把刀。

……

他猛得睁开眼睛,像垂死的鱼一样重重地喘着气。

没有昏暗污浊的阁楼,也没有挣扎死去的女人……

明亮的人造阳光打在他身上,浓郁的香气夹杂着海腥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他皱了皱眉,脸色白得没有血色,眼睛几乎不能聚焦,身体从头到脚都疲惫得没有一丝力气。

他的脑子浑浑噩噩的,眼前还是不停地闪过母亲的面容,一会是优雅高贵的贵妇,一会是衣衫褴褛的疯子。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连去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萦绕在鼻尖的香气还是让他生理性地咽了咽口水,他睁开眼眸,高大的男人慵懒地坐在他边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他的侧脸由光打落下来形成一条半透明的光线,十分完美流畅的光线,另一只手则把弄着一串鱼肉。

浓郁的骨香就是从那串看起来半生不熟的鱼肉上散发出来的。

然而裴言的关注点还是另外一个地方。

白金色长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亮丽柔顺,垂在男人的腰间,有一部分被他的腿压着,可能还要长一些。

他的……腿。

裴言脸色一红,半是羞愤半是屈辱。

他试着起身,但是下身的疼痛让他轻轻“嘶”了一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湿了又干,夹杂着一股不好闻的味道。

“哦宝贝,你醒了,你昏过去半个白天了,”男人见他醒了,挑了挑眉,笑得很不怀好意,“吃鱼吗?”

他一只手伸出那串鱼肉,像逗弄宠物一样招呼着裴言过去。

裴言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冲动,毕竟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来他的身体几乎都不能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

“哦宝贝,你那里真棒,特别紧,我特别喜欢……唔,还有你的腿,我也很喜欢,我把它们折上去,然后你下面就会吸得特别……”

“……闭嘴!”

好吧,冷静是没有用的,可能是一声吼得过于愤怒,裴言忍着疼从夹板上爬了起来,然而一站起来就是一阵的头晕目眩,男人非常默契地搂过他的腰肢,然后接过来就是一个吻。

男人的嘴里含着鱼肉,玉鲷的肉质十分鲜美柔软,不知道是不是看护员特地处理过的,半生不熟的口感入口即化,裴言被迫被投喂了几口鱼肉,好在这味道实在不错,加上他……运动过量需要补充,所以他也只好默认了。

“嗯,这么热情吗,想再来一次吗?”

“……”

裴言觉得自己大概是要被气得没有脾气了。

男人温柔地笑了笑,然后把视线放到裴言破破烂烂的裤子上,那本来是一条得体的正装黑裤的,古板而禁欲。

然而现在它被锋利的爪牙撕开了很多条缝,影影绰绰间已经可以看到少年白皙的腿和臀部的曲线,十分……sè_qíng。


状态提示: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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