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后世请个家教是再也容易不过的事情,就算你在大学里走着随便拉个路人向人家打听有没有学生想做家教的也没什么,人家顶多当你是骗子,但对于这时候的书生而言,仕途才是他们的正经出路,你问一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愿不愿意去你一个恶霸家里当西席,这不纯属找打么。

倒是有一个穷书生听了按时辰收费以及其它条件有些意动,可一听岩冲的名号,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那模样就好像受了多大的侮辱一样,二话不说就送客。

岩冲一心想在弟弟跟前树立兄长大人的高大光辉形象,结果几次当着岩青的面被酸秀才指着鼻子骂,假装好脾气的黑帮老大终于火了。

“妈的!你再翻个白眼给老子试试看?!”岩冲一脚踹秀才门上,吓的本来一脸不屑和鄙夷之色的秀才立刻就焉了,脸色惨白惨白的指着岩冲道,“你你你……你这个……”

岩冲眼睛一眯,凶巴巴的看着他,高级混混的气场全开,秀才敢怒不敢言,后退几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碰的一下把两人给关门外,在里面还抖着嗓音大声骂了两句小人恶霸之类的话,岩冲又一脚踹他门上,里面顿时没声了。

岩冲自从混出头以后,哪里还受过这种鸟气,所以说古时候这种只知道吊书袋子的酸书生最他妈烦人了,不乐意就不乐意,非要翻一个白眼表示一下所谓的读书人气节,他一开始提高额学费的时候怎么就没开口拒绝。

岩青有些被他的脾气吓到,看着岩冲一动不动的背影,没敢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前面的男人忽然抬起一只手臂,挠了下后脑勺,转过身来看着岩青。

这个大个子男人恢复了温和的眼睛里充满了尴尬之色,有些笨拙的解释道:“通常情况下,我不是这样的。”

他好像通过这句话找到了某种自信,又露出了那种大咧咧的无辜表情,“通常情况下,我脾气都很好的,是那小子欠教训。”他开始诋毁某书生,表情还特正直。

岩青脸上写满了省略号,过了一会儿,他“哦”了一声,就像被无厘头的主人捉弄的晕头转向的小奶猫,一副完全某不着头脑的表情,不在状态的问道:“那现在呢?”

岩冲深吸一口气,把他搂到怀里:“放心!哥有办法!”其实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但他谨遵好哥

哥守则第一条,永远不让弟弟失望。

所以他打算先礼后兵,来点不和谐的。

幸好他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没机会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们遇到了一个秀才……不管是不是秀才,总之岩冲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个读书人。

那味道,和他之前见过的几个一样讨厌。= =

书生站在他们住的那条街和一条巷子交界处,脸色苍白,在寒风中抖如筛糠,刚开始岩冲认为他是冷的,毕竟大冬天的只穿一条淡薄长衫的二货真不多见。

“公子气的对岩冲作揖,声调凄凄惨惨的道,“请公子救命。”

岩冲搂着弟弟,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身后的声音继续凄惨的喊:“公子……救命。”

岩冲脚步停下,回头对他说:“先说说有什么麻烦,能给我什么报酬,我要先看划算不划算,当然,你要是只要一件御寒的衣裳那没问题。”他露齿一笑,“免费给我弟当家教怎么样。”

他没注意到岩青忽然变得苍白起来的脸色,倒是瑟瑟发抖的书生在和岩冲说上话之后平静了很多,对方弯腰行了一礼,道:“公子能帮助小生,小生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恩情。”

“做牛做马?”岩冲嘴角一抽,“你还是报官去吧。”

岩青终于忍不住问道:“兄长,你在和谁说话?”

岩冲:“??”他指着书生,正要说不就是这家伙么,眼神忽然一变,大声道,“鬼!”

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

书生道:“没错,小生是鬼,生前乃是……”

“幺儿别怕,哥带你回家。”岩冲转身便走,看来不打算管这个闲事,书生张张嘴,飘着跟了上来,喊道,“小生有冤,求公子帮忙。”

岩冲脚步更快,忽然把岩青扛到肩膀上,狂奔回家,一口气冲回房间里,碰的把门关上,好像这么做就能把虚无缥缈的鬼混给挡在外面一样。

“兄长?”岩青看不到书生,还以为碰到了个伤人的厉鬼,惊惶不安的望着岩冲,“那东西很可怕吗?”

“很可怕,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岩冲说谎不眨眼,但听书生隔着窗户幽幽道,“公子,您躲起来也没用,小生已经看到您身上的鬼判令牌了,大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岩冲腰间的令牌上忽然射出一道白光,没入地下,岩青似乎也看到了,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一名穿着官袍的少年从地底下冒出来,一只手抱着一本书,一只手拿着一只大笔,面无表情的望着岩冲:“岩大人,你为同为鬼判,一人执掌阳间诸事,一人执掌阴司诸事,容下官提醒你一

句。”他一指窗外,“有鬼喊冤而视若未睹,视为渎职,若你因此受阴司惩罚,岩青就活不成了。”

岩冲黑了脸,皱眉问:“这话怎么说。”

少年语调平板无波:“岩大人可听说过佛家谒语,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岩大人任职鬼判当天,岩青阳寿已尽,混魄已被勾入地府,等待轮回,那你身边之人又是何人?”

岩青闻言,遍体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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