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遇见过几次,秦松夜老觉得那小子在拿眼角瞟他。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还专门去问了问谢览,谢览笑他迟钝,“那小子看你的时候,眼神儿里都带钩的好吗,还错觉?这说明你虽然换了壳子,但精气神还是原装的,好事儿!”

秦松夜心说那小子现在是个前途大好的有为青年,他自己就是一老不死的咸菜绑子,无论如何是不该往一块儿凑的。于是后来他就有意识地避着那小子。

秦松夜一人儿点了一桌子菜,吃得满头大汗,结完帐出门远远看了眼那日头底下闪着光的蓝色跑车,而后贴着墙根溜走了。

一个月后,秦松夜进了宋枝惊那剧组。

这电影的主演一直是个迷,发布会前对外都是保密状态,当成一个营销点来运作的,关于主演选角这事儿,网民们盖了不少高楼来讨论,各家粉丝撕得腥风血雨。

秦松夜一开始也没太在意,想着主演爱是谁是谁,反正和他没关系,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拍完自己的戏份,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于是在开机仪式上看见白月光时,他惊得下巴差点儿没砸脚背上。

不过后来想想也没什么难以置信的,宋枝惊对他情深似海,给他个主演的位置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秦松夜是个小小咖,所有待遇一律从简,主演们住的是几百平的总统套房,他这样的小虾米就和剧组人员一起住招待所。

不过剧组人员是两三个人挤一间,他是一个人住一间,也算是一点儿安慰。

他一开始想得挺美,心说他那戏份就那么一丁点儿,估计拍不了几天就能离组了。

可惜现实太骨感,他那戏份虽然不多,但分得比较零散,剧组也不会为他这个小角色专门攒一块儿拍,于是他就见天儿地在片场耗着。

此时正是三伏天,电影里的季节却是寒冬腊月。三四十度的天气,他们一个个的穿着厚重的大棉衣,热得直吐舌头。

主演还好,有专门的空调室,不拍戏的时候就在里面窝着乘凉。他们这些小配角可就苦了,一人发了把印着“某某肛肠医院”的塑料小扇子,然后就任他们自生自灭。

秦松夜被捂出了一身的痱子,晚上在房间里照镜子时,一身小红点点。他去小超市买了盒痱子粉,每天晚上白花花地糊一身,香气缭绕,几欲登仙。

再说吃饭那事儿,宋枝惊自己和剧组人员一起吃盒饭,但给白月光专门开了小灶,让他躲在空调间里吃独食儿。

虽然宋导演担心引起剧组人员的不满,自己做出一副与民同乐的姿态,但同样是剧组盒饭,导演那盒子里永远都是满满的肉,反观秦松夜他们,吃得跟猪食似的,白米饭上除了齁得要死的咸菜,就是一两片孤零零的小肥肉。

这天秦松夜正蹲在地上扒拉盒饭呢,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摸出来一看,谢览给他发信息来了。

谢览:“小娘炮,你死哪儿去了?”

秦松夜:“在剧组拍戏呢?”

谢览:“拍什么戏?我怎么不知道?快给我死回来!”

秦松夜:“回来干什么?”

谢览:“帮我重振男性雄风。”

秦松夜:“卖艺不卖身,谢谢。”

谢览:“嘤嘤嘤,我和梁丘分手了,我不活了!”

☆、第八章

谢览头天去影视城开了光,之后就把那儿当家了似的,安安心心住了下来。每天夜里被喂得饱饱的,白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溜溜达达晃到片场,一开始还只是做个安安静静旁观的美男子,可安静了没两天,他那被小助理伺候出的老板派头又发作了,这戳一下那打一杆子,还蹭到导演监视器旁指点江山。

导演被他指点得脸都绿了。

更麻烦的是,谢览看景梁丘的眼神儿太黏糊,一点儿不带遮掩的。景梁丘一上场演戏,谢览就在旁边“咻咻咻”地用目光发射小爱心,弄得整个片场全是粉色泡泡,主角们演个悲情戏演得直笑场,完全酝酿不出情绪。

女主角就更惨了,一到她和景梁丘对戏,谢览就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好像一旦她有点儿什么逾矩的行为,他就要召唤天雷劈了她似的。女主角得罪不起他这尊大佛,和景梁丘演连点儿眼神接触都不敢有,好好的一个古装言情剧,被他们演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剧组众人敢怒不敢言,景梁丘天天顶着一脑门子幽怨深重的目光,实在扛不住,只能硬着头皮去和自家小受商量。

景梁丘委婉地表达了“谢览你回家去歇着不要跟这儿裹乱”的美好愿景。

谢览不愿意回去,躺床上无病呻|吟,说自己头痛脚痛肚子痛,这种情况坐飞机一定会死掉的。景梁丘拿他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嘱咐他乖乖呆在酒店等他,不要去片场添乱。

谢览见不用回去,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保证自己一切听从组织安排。景梁丘见他乖得跟什么似的,笑着直亲他。接下来的几天,谢览果然没再作妖,天天呆酒店房间看电视,间或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务,夜幕降临就乖乖地洗白白等他家小景回来啪啪啪。

可消停了没几天,就出了件让谢览心里挺疙瘩的事儿。

谢览来影视城前一天的夜里,给景梁丘发过一个视频请求,被他给挂断了。当时谢览也没想太多,以为是还在跟他置气呢,第二天就巴巴地追了过来。后来有一天,谢览在屋里百无聊赖,就让司机载着他满大街晃悠。这司机本来是配给景梁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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