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道:“脱衣服。”

慕安言一边暗自揣摩北绍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后退一步躲开他的眼神拒绝道:“学长,真的……不用了。”

北绍柯看了一眼他被宽大浴袍裹住的瘦弱身体,道:“把你身上的痕迹消一下。”

慕安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抬手在自己锁骨处一个牙印上稍微按了一下,顿时疼得“嘶”了一声。

高静下口太没轻没重,每一个牙印都被她咬出了血,慕安言沉默了一下,道:“那还是我自己来吧,学长。”

北绍柯眯了眯眼,终于出去了。

自从他的公司开始占据一方称霸的时候,就经常有人来他家偷取公司的机密文件,经过一次教训之后他就把别墅所有的地方都安了摄像头。

于是在慕安言解开衣服抹药的时候,北绍柯已经莫名纠结着坐在了监控室里,调出两份监控开始看。

高静依旧睡得很熟。

其实北绍柯一开始也在想,慕安言身上的痕迹不会是高静留下的吧?

可是高静除了蹭慕安言之外一点出格的举动都没有,身上也没什么不好的痕迹(慕安言给她披了外套裹着),再加上慕安言那一瘸一拐明显是某个不能言说的地方受了伤……

女人如果是对男人,也做不到这样啊。

于是北绍柯就开始聚精会神地观察慕安言。

慕安言刚刚把脖颈和锁骨直蔓延到胸口的牙印都抹了一遍药,消肿活血化瘀的,现在正挖了一块揉弄着胸前那一点。

北绍柯动了动手指,看着慕安言不时发出暧昧的轻哼,把脸侧到一边闭眼不看脸色更加苍白的模样,不由更加确定了某个想法。

慕安言还在抹药。

他万万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敏感如斯。

尤其是他胸口的两粒小东西,粉嫩嫩的,被他自己拿冰凉的药膏一碰就立了起来,又痛又感觉酥·酥·麻·麻,简直不忍直视。

原来男性的……也会这么敏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他呢。

慕安言又挖了一块药。

他本想直接趴过身子抹的,但是腰部的那一片疼痛区域有点低,再加上他莫名的感觉,总是有一种被窥视的凉意。

于是他扯过被子,手指向后伸去,在后腰处的淤血处揉搓活血。

实在太痛,甚至比起刚刚撞到的时候还痛。

毕竟刚刚撞到的时候只是在那一瞬间很痛,之后就渐渐减轻,而现在为了尽快把淤血化开,只能用手使劲揉搓,疼痛更加剧烈还绵延不绝。

痛得慕安言甚至都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他咬着唇下巴搭在枕头上,眼泪就掉出来,顺着面容落下,在苍白的脸上留下泪痕,打湿枕头。

慕安言自己觉得都有点丢脸,不就是痛吗,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痛得都哭出来简直太没气概了,只能把头埋进枕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忍耐不住的哽咽。

却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已经尽数落到了北绍柯眼里。

他刚刚转身拉住被子,然后挖了一块药,伸手向后的动作明显可以看出是在身后的地方抹药,甚至于对方还鼓起了被子,勉强能看出来是跪趴的姿势,似乎是为了方便抹药。

北绍柯已经可以想出慕安言一根手指沾满药膏,分开臀瓣探到一点,然后进入那个地方在里面按压抹药的样子了。

然后……北绍柯就看见慕安言流下了眼泪。

他的脸趴在枕头上,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紧紧蹙起眉,合眼不去看他眼前的事物,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竟然……竟然还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然后他像是太过屈辱一样,把头埋进了枕头里,身体微微颤抖,却还是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啜泣。

北绍柯的神色顿时变得略尴尬。

毕竟偷窥可不是什么可以光明正大的事情甚至可以打上猥琐这个标签。

尴尬之余还有一点不正常的怜惜。

北绍柯是在四年前的联谊晚会上注意到高静的,不得不说,那个晚上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非常打动人心,也由此让北绍柯注意到了高静,甚至产生了好感。

——同时也由此让从来没有有过感情经历的北绍柯上了心。

北绍柯在发现自己对高静的好感时就开始关注高静的一举一动,最后还没有下定决心要展开追求就被慕安言捷足先登了。

但是北绍柯还是没有死心。

北绍柯之所以出现在青年旅馆,也是因为高静的缘故。

本来准备回去的北绍柯在慕安言提着醒酒汤回来的时候又忍不住停了一会儿。

而这多停留的一段时间,就导致了北绍柯在慕安言扶着高静出来后北绍柯一眼就看见了在大街上做广播体操的高静。

以及脸色苍白得不正常的慕安言。

——同时要注意一点,在这四年时间,高静都是和慕安言绑在一起的。

这也就导致了北绍柯每一次得到高静的消息的时候,慕安言也在猛刷存在感。

现在北绍柯还没有注意到,慕安言作为和他对立的情敌身份,他对于慕安言就是不讨厌,也不应该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但是现在北绍柯还没有注意到。

也就因此,在这一点怜惜的感情冒头之后,北绍柯没有及时掐死它,反而让他对慕安言隐藏在深处的感情一点点开花结果,最终长成参天大树,不可自拔。


状态提示: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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