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这么叫我吗?子期……”孟如锦已经坐了下来,纤纤素手端起了一杯清茶。

“礼制不可废,不知太妃娘娘所为何事?”虽然这么,连子期还是坐了下来。

“呵,陛下原来还记得礼制吗?敢问刚刚,陛下是要去往哪里?”孟如锦一声冷笑,然后站了起来,“是朱离宫吧,那里正是容大官人的洞房花烛夜,难不成,陛下还要去闹一次洞房?难道这就符合礼制了?”

“锦儿,你明明知道的!”连子期站了起来,脸上却再也没有了那一抹挥之不去的笑容。

“是啊,陛下,我明明都知道的,我明明都知道的,还跟你出了鬼医谷,偷了师兄的缠、绵,子期,你我,都明白些什么?”

当年,连子期的母妃落水而亡,连子期身重剧毒,这些毒,当然是来自于那些妒忌他,记恨他母妃曾经地位的妃子,也包括当时已经登上了皇后宝座的纳兰宜,他一个人苦苦挣扎,费尽心机,最后终于熬到了离宫去往自己封地叶城的机会,也寻到了鬼医谷上门求药。

孟如锦至今还记得,当年第一眼到连子期的模样,清瘦,憔悴,眼圈深重,身上散发着常年用药带来的挥之不去的药味。但就是这样一个简直是行将就木的少年,脸上,却从没有卸下过那一抹近乎诡异的笑容。

“殿下,身体之毒易医,心上之害难医,老夫无能为力,殿下请回吧……”

这是当年,鬼医谷神医孟老先生,也就是她的父亲过的话,鬼医凭自己喜救人,从来没有人强迫得了,这是鬼医谷对外的规矩,也从来没有人真的破过,就算是那些想要闯进谷中的侠士强人,最终也是死于鬼医谷的机关毒药。

但是这个少年,却跪在鬼医谷前的空地,一跪就是四日,那时候正是七月流火,孟如锦至今记得,这个少年昏了又醒,醒了有跪,嘴上,却始终保持着那一抹古怪的笑容。

最后还是孟如锦于心不忍,终于求得了孟老先生松口,把这个已经虚脱到神志不清的少年接回谷中医治,连子期中毒已久,加上连续四天的日晒雨淋,医治过程中,是各种凶险环出,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叫过一声痛,更没有失去过那一抹或轻或重的笑容。

彼时,他们都还年少,孟如锦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如他师兄那样美到惨绝人寰的妖孽,就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可是,连子期这样的少年,却是她未曾见过的,那个瘦弱的身体里,蕴藏着的坚韧,是无坚不摧的,包括她那颗的芳心。

“你为什么一直在笑?难道有什么事情这么笑,这么笑到让你笑个不停?”

孟如锦曾如是问过连子期,那时候,连子期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扎满了银针,嘴角却微微地咧着,孟如锦不否认,自己最初,是被这一抹微笑所吸引的。

“因为,我要笑到最后,笑到,让所有人,都哭出来。”

连子期如是回答,狠厉的回答,却是用不悲不喜的语气传递出来,带着少年老成的悲哀,孟如锦只是着他,忽然就觉得心疼,那些银针扎的位置,她再清楚不过了,那些穴道,足可以让一些彪形大汉,疼得满地打滚,但是这个少年,却只是微微地笑着,最疼的时候,也不过是皱紧了眉头。

章节目录 穷途末路

连子期如是回答,狠厉的回答,却是用不悲不喜的语气传递出来,带着少年老成的悲哀,孟如锦只是着他,忽然就觉得心疼,那些银针扎的位置,她再清楚不过了,那些穴道,足可以让一些彪形大汉,疼得满地打滚,但是这个少年,却只是微微地笑着,最疼的时候,也不过是皱紧了眉头。“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连子期,你要相信我。”

这是少年的她,对他做下的承诺,脱口而出,毫不迟疑,然后连子期的嘴角,终于,划开了一个近乎灿烂的笑容,“谢谢你,锦儿,我会相信你的。”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锦儿,他整整一个月了,他终于开口,亲昵地叫了她一声锦儿,她终于觉得,自己拨开了重重帘幕,第一次打开了他的心门。

之后,她现在回想起来,应该算是甜蜜的爱恋吧,只属于少年之间的青涩的懵懂的爱恋。

南风浅那个时候,正在潜心研究自己的医书,而孟老先生,正沉迷于研究连子期身上所带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他们两个之间的爱情,就如同荒原上偷偷摸摸长出来,又密密麻麻蔓延开来的野草,在鬼医谷那一间弥漫着药味的斗室,一发而不可收拾。

至少于她,是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随着连子期渐渐地康复,他们之间的秘密,也终于被发现了,那天,他们正要立下盟约,孟老先生却忽然闯了进来,身旁站的是她那位美得如妖似孽的师兄,“殿下,我想您是来治病的,不是来拈花惹草的吧?”

“孟大夫,我与锦儿两情相悦,求孟大夫成全。”连子期还是一个清瘦的少年,但是他出那句话的时候,孟如锦觉得,自己身边的,是一个男人。

“一个两情相悦,你可知道,锦儿,已经许配了人家?”孟老先生严厉地向孟如锦,然后道,“不如让锦儿自己解释给你听?”

“锦儿……这是什么意思?”连子期也向了她,带着疑惑和不信任。

“……”面对孟老先生铁青的脸色,她还是退却了,她和师兄的婚约,是师兄踏入鬼医谷那一天,就定下了的,鬼医谷的两个鬼医,代代都是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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