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显然也是明白的。住在附近的人都听过高大全高东家的名,知道他只有一个独女。等他驾鹤归西后,所有财产便都落到女儿高荷香手里。娶了高荷香,等于平白得了一座银山。霎时间,艳羡妒忌的目光都聚集在明帝身上。
明帝有些啼笑皆非。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看上什么福寿布行的那点身家。就是他稍有点姿色的女儿,还比不上后宫的一个宫女,明帝怎会那么饥不择食?
况且,他有了滕辉月后,其他女子文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即使塞给他,他也没有兴趣。
明帝本来打算直接牵着滕辉月离开,却意外瞧见这宝贝儿大大的桃花眼里闪过不高兴,正瞪着那个姓高的女人,像只护食的小兽。
明帝失笑,揽住滕辉月对高大全淡淡道:“这如意佩,我的妻子很喜欢。就此告辞了。”
妻子?
高大全和高荷香看到他们举止亲密已经隐约猜到一些,可是宁愿相信少年是男人的侍者。毕竟文子子嗣艰难,若没有高贵的身份或者特别的情分,男人一般不会娶其为正妻,即使娶为正妻,也会多纳女子为妾,以开枝散叶。
这时听到男人郑重其事地道出少年的身份,显然是感情深厚的,都不禁一阵失望。
滕辉月在面具底下的脸蛋热乎乎的,被明帝当众称呼为“妻子”,他又是高兴又是害羞,手心都冒出汗了,前所未有乖顺地由明帝带着走。
“公子,请等等!”高荷香突然道,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盈盈跪下,“此如意佩是奴家阿爹为奴家准备的嫁妆之一,请公子慎重处置,莫让明珠蒙尘……”
围观的百姓一阵哗然!
此言一出,明帝和滕辉月哪里还好意思拿着人家的嫁妆从容离去?
滕辉月霍地转过身,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们射箭时,你们根本没有言明这是什么嫁妆!如今说这话,是不舍得这如意佩,要讨回去吗?”
“小姑娘,这就是你们不讲道理了!”
“是呀是呀!事先又没有言明!”
“既然拿出来做彩头,哪有讨回去的道理?”
“这岂不是骗人……”
围观的百姓纷纷道。
高大全不知所措,看着女儿:“荷香,你这是在干什么?”
高荷香盯着明帝龙姿凤章的身影,眼里异彩连连。她眼光比父亲高大全还要好,看出明帝的身份非显即贵,她又难得的对他一见钟情。因为眼光高,她蹉跎至今,十七岁还没有婆家。如若不趁着这还算风华正茂的时候错过这个机会,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她宁愿赌一把!以她的聪慧,只要能进门,必定能慢慢抓住夫君的心。尤其这主母似乎少不更事,很沉不住气,看来易对付得很……
高荷香没有回答高大全,看着明帝与滕辉月道:“我们没有事先说清,确实有不当之处。公子拿了奴家的嫁妆,奴家仰慕公子高华,愿为妾室,侍候公子与主母,为公子生儿育女!”
这是硬赖上了!
可是被这么一个貌美又富有的女子赖上,恐怕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fēng_liú韵事!
而且高荷香的话触动了一些人心。毕竟他们看出滕辉月是文子之身,眼睛毒辣的还能看出他没有生育过。文子子嗣艰难,纳女子为妾也是常事。
明帝还没有说话,滕辉月已经跳起来,一下子把琉璃如意佩砸在地上,砸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