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毕业班,云永倒也的确没有太多心思在他身上了。

就这样到了十月,医院的顶楼是不能再睡了,王楠就想在教室里凑合,现在学习紧张,有很多学生中午不回家,教室的门也不关,他趴在桌子上,也能补眠。

“你要是愿意……就来我家吧。”

王楠惊讶的看着他,方文卓道:“中午我家就我一个,你要是不嫌弃……就过来吧。”

“不会不方便吗?”

“说了就我一个,有什么不方便的?”

王楠看着他,然后点了下头:“那行!”

当天中午,王楠就跟着方文卓回了家。

方文卓的家,就在解放军医院的后面,并不算是家属院,就是几排平房,方家在第三排的最左手边,他们家有三间房,从外面看比王楠家要好点,可从里面看,也很普通。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见他这么平静的接受了,倒是方文卓有些惊讶,王楠道:“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们家……”

王楠笑了:“我见过有钱人的做派。”

方文卓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王楠道:“我过去有个同桌,是个女生……她家,很有钱,父母都是做生意的,虽然她穿的很一般,但花钱的那个劲头,前几年不是流行砸沙包吗?一个班里玩的沙包都是她买的。”

“她买那么多沙包做什么?”

“这样她就只用站在那里玩,而不用去做那个丢沙包的了。”

王楠耸了耸肩,丢沙包在那一阵是很火爆的游戏,不仅女生爱玩,一些男生也爱玩,这个游戏,只要有三个人就能玩,人越多越有意思,规则也简单,两个人负责丢沙包,其他的人站中间,如果被砸中,那这个人就要下台,如果中间的人接到了沙包,而且保证没有掉地上,那就又多了一条“命”,再下一次被砸中的时候,就可以免去下台了。

所以砸的人要用力,而且,要找那些不容易接到的部位,比如肩膀,比如小腿的地方,而接的人,则要练一手眼明手快的功夫了。这游戏一般是分成两帮来玩的,一帮负责砸一帮负责接。

而他的那位同学,因为是买了沙包,所以,只用负责站在那儿玩,而不用做那丢沙包的苦差事了,如果她参加的那一帮要去砸人,她就换一帮去玩。那时候,一个小沙包三毛,一个大沙包五毛,那个女生一买就是五六个,而且几乎要天天买,因为那卖的沙包实在不结实,往往丢个几十分钟就破了。别人的破了,都是拿回去让家长补补,而她则是直接扔了,再买个新的。

而这个女生,也可以说是,自他有记忆以来,对他最好的女生了。倒不是说她做了什么,而是,她没有歧视他,她对别人如何,也对他如何,因为他和她坐了同桌,还拉着他也去玩丢沙包。

也就是因为和这个女生接触过,所以在和方文卓的接触中,他知道,方文卓也许不像人们想的那么有钱,也许他不缺钱,但家中绝对不是多有钱的。

方文卓沉默了片刻,往他头上拍了一下:“你这小子,天天闷不吭声,心里倒怪有数的啊。”

王楠笑了笑,方文卓又道:“那你失不失望?”

“我失望什么,我又不要嫁给你。”

“好啊,你还敢给我开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文卓说着,向他的咯吱窝摸去,王楠立刻叫着跳了起来,两人玩闹了一阵,方文卓将王楠带到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收拾的很干净,还有一个专用的写字桌,王楠见到上面还有一个小录音机。

那个录音机只有巴掌大小,是可以随身携带的,在现在,绝对可以用新鲜玩意来形容了。方文卓见状,将那录音机拿了过来:“这是我二姐才给我买的,让我学英语用的,不过,咱们来听歌吧。”

王楠点点头,方文卓找到一个刘德华的磁带,放了进去,第一首歌,正是天意: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

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

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

我和你早以没有回头路

……

此时,刘德华的声音还有点咬字不清,但也没人在乎这个,王楠躺在方文卓的床上,听着,慢慢的,就在生物钟的习惯下睡着了,方文卓也没有关掉录音机,就那么看着他的脸,眼神莫名。

王楠在学校的成绩没有太大的气色,但在台球上却真的渐渐打出了名声,在第二年一月份的时候,经常来胡当当铺子里的都知道,王楠现在打台球,绝对有一手,不能说兴和街通杀吧,可是也差不多能排到前五里了,而且他天天在铺子里,于是也不时的,有人要来找他切磋。

第24章

这种切磋,有点赌球的性质。王楠在铺子里是帮忙的,人少的时候还好,人多的时候……他总不能不帮忙,而跟你玩球,所以,你要让他跟你玩也容易,要不,你就等到他不忙的时候,要不,就给胡老板交一笔误工费吧。

夏天那么闷热的环境下还有人玩球呢,现在天冷,可挤着暖和,在外面支摊的都干不成了,这有铺子的,生意自然更好,要等到王楠不忙,那少说也要十一点以后了,而到那时候,他们也差不多要收摊了,人家总不能为了和你玩个球,连铺子都不收吧,所以大多数人都要给胡老板交误工费,这笔钱倒也不多,五块,如果赢了,还能再从王楠身上捞回来。

来找王楠切磋的,都是对自己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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