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睡了一觉就到临仙楼来了,他心里从来不会相信沈青衣会害他,他知道沈青衣是富贵山庄的管家,也许还和王琳琅有很亲密的关系,但他还是想将一些自己搞不明白的事情问清楚。
“花满楼呢?”他摸摸脑袋在沈青衣对面坐下,想起自己在富贵山庄看见了花满楼。
“你放心,我叫他回去了,他本不该只带一个武功平平的大夫乱闯富贵山庄的。”
知道花满楼无碍,司空摘星瞧着沈青衣那略显苍白的脸色,问他:“那你呢?”
你为什么会在富贵山庄当管家,富贵山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我知道你还有些事情想问。”沈青衣抬手捂着眼,似是又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他道,“人在江湖,往往又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能像你们一样活得潇洒的会有几人。”
“那时我身负了上一辈的血海深仇,遭到仇家追杀,在海上造人围困,身受重伤,内力全失,我被海浪卷落海岸,本是必死无疑,却偏偏被王老庄主撞见捡回了一条命。我受伤太重,纵是王老庄主医术了得,救我回来医至痊愈也花了他好几年的功夫。王老庄主对我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一般,为报答他的恩情,我就留在了他身边,给他打理富贵山庄。
琳琅是王老庄主的唯一的女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自小对她便情根深种,我曾经试着向她表露过心意,可惜她自始至终对我只有兄长的感情。我心伤之下并不愿放弃,总想着我定是那些地方做的不合她的心意,也许她还小不懂男女的感情,等我娶了她,她自然会明白我的心。可惜后来我渐渐发现,无论我有多么优秀,我也能只是富贵山庄的一个小管家而已。”
沈青衣用手捂着眼睛,喉中哽咽,他眼神之中流露的痛苦连司空摘星都不忍心瞧下去,司空摘星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可是他没忍心打断,爱而不得,此时此刻,他岂非也在承受着同样的痛苦吗。
沈青衣接着道:“前些日子我鼓起勇气向王老庄主提亲,被他骂了一通,他说我痴心妄想,说我忘恩负义,说他救我的性命、传我武功、将我养大,我却千方百计要诱骗他的女儿,妄想继承富贵山庄的一切。可我哪里想过这么多,我只是喜欢琳琅,这难道错了吗。”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司空摘星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紧紧攥住,连呼吸都有些沉重,那种滋味非常难受。
沈青衣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不管,接着说:“我求亲被拒之后,心情低落,一直想法子证明自己有照顾琳琅的能力,却没想到恰在我浑浑噩噩一时大意的紧要关头,将让《怜花宝鉴》丢失了。《怜花宝鉴》是富贵山庄的镇庄之宝,江湖上根本没人知晓,庄主大怒,心中认定是我求亲不成,便监守自盗,我死不承认,便用鞭子狠狠的打了我一顿,琳琅见我伤的严重,便苦苦哀求庄主为我担保,庄主限我七日之内将《怜花宝鉴》寻回,这才作罢。”
“琳琅不相信是我,为了找出宝鉴的下落,便搬去了惜玉阁。那日我受了鞭刑,伤的严重,而后我才想起来你在宝鉴被偷得那日误闯过富贵山庄。后听你说,《怜花宝鉴》在富贵山庄的秘密已在江湖上流传,我才觉得事情有诈,觉得可能有人会对富贵山庄不利。那晚我去惜玉阁找琳琅商量对策,也只是为了换药,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突然撞见你。”
“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那时我的心很乱,不知道此事如何对你解释,我担心庄主安危,便又回了富贵山庄,只是没想到你会跟来,司空摘星我知道宝鉴不是你偷得,你乱认作甚,若是叫庄主知晓,你便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沈青衣这番话,诈听来似乎合情合理,可细细推算却又不少可疑之处,也不知司空摘星有没有疑问。无论如何,沈青衣已救了他多次,若想害他,早就下手了。司空摘星并不愿意去怀疑沈青衣的目的。
他不愿再多想沈青衣对王琳琅的深情,他将沈青衣手中的酒杯夺过来,一饮而尽,关切道:“你的伤害还没好,别喝太多。”
沈青衣怔了一怔,瞧着他眼神复杂。司空摘星没敢去瞧他的眼睛,只强迫自己转移话题,又问:“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弄明白,富贵山庄的王老庄主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让司空摘星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多年前江湖上曾经传说过的奇人,他的故事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只是偶然有那么一段时间,江湖上传说过这样一本武林秘籍存在,传说著这书的人是一位无所不能、神秘莫测的千面奇人。
但这也只是传说而已,他的故事根本没有任何人知晓,就好似谁编了个故事,就那样随意讲出来,听听也就忘了一样。
显然沈青衣并不愿多讲王老庄主的事,讲了这么多他心中好受了些许,调整好情绪起身,他理了理衣襟,笑道:“司空摘星,多谢你听我讲了这么多,这一晚上,我已经想通了,感情这种事总不能强求,既然琳琅对我无意,我终归不能强求,我想去惜玉阁看看她,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前去?”
这是沈青衣第一次主动约司空摘星,他当然不会拒绝!不管怎样,他见到沈青衣的笑颜心中就莫名欢喜。
“正好,我带你去认识一个有四条眉毛人,有他在,保证什么麻烦都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