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自认在打嘴炮这件事上很少输给别人,能叫我真正头疼的人里,孟章算一个,柳彦清算一个,前者不用说话,只需冷冰冰的瞪到我闭嘴为止,后者不按常理出牌,时常损的我有苦说不出。
我想了想,犹豫道:“可是……可是……”
柳彦清道:“我喜欢殿下这个事儿,和殿下有关系吗?”
我:“……?”
柳彦清又道:“我逼着殿下跟我上床了吗?”
我:“……。”
柳彦清笑意愈深:“我逼着殿下也喜欢我了吗?”
我竖起大拇指,发自内心道:“英雄!天色不早,我回书房睡了。”
我在柳彦清意味深长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我没有回书房,而是换了一身仆从衣裳悄悄溜出王府,一路溜到离王府约有五里远的小山坡上。
借着月光,我寻到一棵得四五人合抱那么粗的老柳树,清清嗓子,鬼鬼祟祟的喊:“土地,土地,你在家么?”
“送礼的还是办事的?”
“办事的。”
平淡语调忽的不耐:“不在家。”
我没忍住乐出声来:“莫闹,我是度厄。”
“哟——度厄啊~”不耐又变为九转十八弯的殷切,一个二八年华着粉衫的大姑娘从老柳树中现出身来,对着我整整发髻,笑吟吟福身道:“星君,小仙有礼。”
我点头:“有礼,土地有礼。”
世人都称土地作公公,却不知这两年仙界正学人间搞改革开放,提倡男女平等,提倡出不少业绩优良的铁娘子来。
“星君,您怎么长残了?”土地抱臂打量着我,摇头感慨道:“头两天还听姐妹们提你的光辉事迹呢,星君壮士,您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呐。”
我苦笑道:“什么壮士,本星君差点就做了烈士了。”
土地看着我咯咯的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摇光星君那张脸那身段,啧啧,多少人肖想着呢,如今倒好,这么好的白菜让你给拱了。”
我怒道:“我也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
土地撇嘴:“比摇光星君还差点儿。”
我在心里和自己说,我是个有素质的人,不能打女人。
酝酿老半天,我平复下情绪朝土地拱手道:“往事不要提了吧,今日叨扰土地,确实……确实有事相求。”
土地很善解人意:“什么事儿?我能帮的一定帮。”
我咧嘴一乐:“也没什么大事儿,只要土地帮我从死牢里换个人。”
土地眼前一亮,从怀里掏出本小人书递给我道:“这个简单,我帮就是了,星君在这本书上签个名做报酬吧。”
我接过一看,只觉肝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颤抖着指向书皮上三个蝇头小楷:“……什么春光记,你们为何要编排我和摇光?”
土地抬手豪爽搭上我的肩膀,不以为然道:“这都什么年代了,看几本同人又不犯法,赶紧的,你就说签不签!”
感情这土地还是位有着二十一世纪开放思想的腐女子。
无法,我最终屈服在土地的淫威之下,乖乖在扉页签了自己的大名,签字时余光瞥到一副插图,嘴巴还快过大脑评论道:“摇光的腰画粗了。”
土地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
签了名,我把拿其他死囚换章远的事仔细和土地说过,眼看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匆匆赶回王府,一路翻墙钻窗进了书房。
“殿下,出大事儿了~~~”
我这边刚坐下,门外豆子连滚带爬闯进屋来,扯着嗓子和我喊:“十三公子,十三公子吞金自杀了!!!”
我楞在原地反应好半天,总算想起这位十三公子是谁——流月,婉月楼以前的琴师,楚平活着的时候最宠他。
想起人是哪位之后,我又在心里仔细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打穿过来之后没干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遂不解道:“好端端的吞什么金?人呢?怎么样了?”
豆子揩一把鼻涕:“就剩一口气了
,嚷着要见殿下最后一面呢”
我连忙披了外袍赶到后院,推门就见十三公子脸似白纸的躺在床上,看见我,顿时哭的仿佛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殿下……”
我没说话,走过去一把掰住流月的下巴强迫他张嘴,却没想到这流月只是做个样子把金块藏在嘴里,并没有真的吞下,如今被我这举动吓了一跳,紧张之下,咕咚一口,反倒真的把金块咽下去了。
我:“……”
眼看着手里的人有了翻白眼的趋势,我长叹一口气,转头扬声咆哮道:“都他娘的傻站着看什么!滚去找大夫!!!”
第14章 不识肉滋味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半天的功夫,齐王府内有人吞金自杀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传到最后,楚弘连御医都给我派来了。
因我下了救人的死命令,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围住流月又是卡脖子又是揉肚子,流月被折腾到半死不活,最后被一名壮汉倒提着双脚使力一抖,哇的一声吐出金块,软软的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