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随声音轻柔低缓,极是好听:“那你就牢牢的记住了,不该想的事情千万别想,若是给人落了把柄,定会害了整个晟王府。”
他这话说的不免有些重了,还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瞳儿连忙低头退开一步:“公子说的是,瞳儿记住了。”
语气极是恭敬,也很沉稳,但那一张被吓白的小脸还是出卖了他真的被吓到的事实。
洛清随见状,轻笑,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轻轻一挥手:“下去休息吧,不必伺候我,我做完这些就休息。”
“是。”瞳儿不敢多言,乖乖退了出去,但他知道,公子哪里会早些休息?他总是听命于皇上。
瞳儿甚至都怀疑,若是皇上让公子去死,公子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这人能活到现今,不过是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没有问他要这条性命罢了。
公子,你这究竟是为何?
又是何苦呢?
瞳儿想的没错,洛清随当然没去休息。这些琐碎事务不解决,他哪里肯休息?
皇上的命令,皇上的命令,总是皇上的命令,但洛清随不怒不怨,沉默而安静的接受着一切的安排,只是那张犹自带着年少稚气的脸上,原本就清冷的神情更加的冷了。
月华如霜,已至子时。
洛清随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清冷月光从泼墨夜空中泄下,撒他一身的月辉,他静静的看着,如玉的脸上无一丝多余的表情。
有轻微的铃声响,很清脆的铃声,且就在耳边。
“谁?”清随目光一冷,抬手就是一根银针。
有个人影从屋顶落下,嬉皮笑脸的凑近他,那人在笑,笑的灿烂如虹,连那耀黑的眼眸和英气的剑眉上都是深深的,满满的笑意。
他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清随甩出去的那根银针,在月光下反着光:“清随啊,我好心来看你,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清随不禁有些无力。
又是他。
论口才,他是绝对说不过他这张巧舌如簧的口,论武功,阮笑尘也不在他之下。
况且这人有个最令洛清随头痛的坏毛病:一旦对某事感了兴趣,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狗皮膏药,定要紧紧的缠住感兴趣的对象,任凭你怎样都死皮赖脸不撒手。
很不幸的是,阮笑尘现在感兴趣的正是洛清随。
所以洛清随相当的无力,甚至于头痛胸闷,想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改过,怎么说呢?总觉得洛清随是个奇怪的人= =
第 4 章
“我没见过不走正门却翻墙的客。”清随冷言冷语,半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就当我是个例外呗。”阮笑尘侧身闪进他屋内,毫不客气的往椅子上一坐,极是自觉的斟茶倒水。
清随冷眼看着,不说话,也不动,一张脸冷的像蒙了千年的寒冰。
可惜这招对阮笑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他仍然面不改色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清随,你这习惯可不好。”
清随微微蹙眉了一下,不知他指的是什么。
难得看这人露出迷茫的神情,阮笑尘笑岔了气,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清随被他笑的不好意思起来,面色冷的直可与天上月光相媲美,他若是害羞了,面色定会更加清冷。
可惜阮笑尘不知道,只以为他真的生气了,连忙憋住笑坐好,但那不停抖动的双肩还是出卖了他。
清随对这人,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你深夜来我这里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吗?”
还笑的这么夸张这么明目张胆。
他冷着脸,眸中却发出极危险的光芒。
仔细的瞅瞅清随,他现在的心情似乎真的不怎么好,阮笑尘可不敢再火上浇油,连忙转回话题:“小孩子睡太晚可不好。”
回答他的是一只白瓷茶杯,直直的冲着脸上飞来,阮笑尘连忙躲闪伸手接住,杯中茶水居然纹丝未动。
“阮笑尘!你找死就直说,不需要这么婉转!”洛清随怒。
两人年纪相仿,都只十八岁,但阮笑尘戏谑的一句小孩子,将洛清随压制的怒火全部引诱的爆发了出来。
清随越生气,阮笑尘就越是开心,抱着肚子笑得一点形象都没有。
清随镇定下来,这人果然是欠扁!
于是,当夜,晟王府众人都听见了王爷房中发出一阵一阵的打斗声,伴随着时不时的惨叫,极是激烈。
瞳儿以为自家公子遇刺,连忙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