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总指挥何青在回京之路就听到谣言了,心中免不了咯噔一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他一下马,拎着医药箱直接进宫面圣。

皇帝陛下近期来一直守在钟丽楼,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刘贵妃。让其他妃子看得又恨又嫉,恨不能为了这宠爱自己也去淋个什么病来。所以每天,钟丽楼的访客也可谓是络绎不绝,门厅罗雀。

皇后无奈,看着一群姐姐妹妹往钟丽楼跑,她若是不来关注,怕是又要被人念叨几分,让她在皇上的心中印象差上几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医院总指挥千辛万苦,连日崩波,发髻都昏暗无光,可见他连家都没回,直接来到了宫中。

楚赫对太医院的愤怒到现在才稍微有一点消,总算还有一个人是为民,为君考虑的,“爱卿,平生。”

“谢皇上。”何青立即爬起身来,低头蹙眉道:“陛下,不知道能不能让微臣为贵妃娘娘把把脉,看看究竟是何疾困扰这么多日?”

楚赫最近几日也不好过,尤其是刘贵妃发烧之后,时而疯癫,时而痴迷,让他跟着打转,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何青回来,自然爽快的允了。

何青本还抱着一颗侥幸的心态,毕竟传染病只在民间传播,皇宫戒备森严,怎么会染上呢?

于是,进入内室时,何青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的鼻子动了两下。寻了一会,才发现室内的熏香。室内的窗子都是封闭的,就连帷幔都将整个床缠绕了起来。

别说看不到人影,怕是连空气都无法流通。

何青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想骂人,不过楚赫就在他一旁,他压下怒火,手指轻轻的点在刘贵妃的手腕中。他的第一个感觉,刘贵妃的身体好烫,就像火一样,他的手指点脉的时候差点都缩了回来。

第二个感觉就是,他担心多日的乌纱帽估摸都不用七日那么久。

何青轻轻的把了一下脉,随后噗通一声,像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一样,跪倒在楚赫面前,“陛下,微臣问几个问题,问完之后任凭陛下处置。”

何青在心中已经把李太医骂的个狗血淋头,还有太医院的其他推卸责任的太医们。这帮混蛋,若是早早将事情告知陛下,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严重,甚至皇上都可能……

想到这,何青有以死谢罪的想法了。

“陛下,贵妃娘娘病了多久”

“八天。”

“陛下,像这样的发热情况大约有几次了?”

楚赫仔细的想了一下,“两次。”

何青一脸苍白,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全部被抽走了:“陛下,请如实告诉老臣,两次发热的情况分别是什么时候,同时持续了多久?”

这时,一旁的皇后娘娘道:“第一次是在八天前的晚上,连续烧了两天,之后好了一段时间,昨日才又开始烧了起,直到何太医你出现。”

何青闭了闭眼,不知道是连日来赶路太劳累了,还是已经预知自己的命不久远,“陛下,请恕老臣大胆。不知道近日来你是否闻到贵妃娘娘身体内散发出一股恶臭?就像是地下老鼠死了时候腐烂的味道?”

楚赫尴尬的点点头,这也是为何他让人点上熏香的原因,“爱卿,朕看你胸有成在,是否对于贵妃的恶疾有了解决之法?”

何青对着楚赫深深地磕了三个头,两手颤抖的将官帽从头顶上摘下,非常虔诚的看了一眼,然后将它放在一旁道:“陛下,微臣有罪,请赐微臣死罪。”

楚赫被何青一句话给噎着了,前面几个太医也是请赐罪,请赐罪。这位更好,眼看贵妃得了什么顽疾都要知道了,他却来一个请赐死罪。他看起来难道就像个侩子手。

“何青,你给朕站起身来说话,告诉我,究竟是什么顽疾,让你们一个个害怕到宁愿死也不说。”楚赫说着说着就吼了起来,他转过身,闭上眼。看到何青一脸死志,就猜到了。

“是民间的传染病?”

何青艰难的点头,“是,陛下。老臣还有一个请求,待陛下斩了老臣后,一定要找个可信的太医彻底的帮陛下检查一次,包括此次所有进出钟丽楼的人,一个都不要遗漏啊。”

一旁的皇后惨白了脸,震惊的长大了嘴,她连忙走到楚赫面前,跪道:“臣妾恳请皇上立即回乾和殿,臣妾立马为陛下你找太医来诊断。”

楚赫烦躁的来回走了几圈后,仿佛累了一般,摆摆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罢了罢了,传言传染病的速度传播非常快,朕与贵妃待了八日之久,想必也不用诊了。”

楚赫抬起头,看着何青道:“爱卿,你在平仁县可找到解救之法?”

何青趴伏在地上,一脸哀伤道:“陛下,平仁县并没有病源,是从其他地方传染过来的。而且一传一,几个月下来,我们楚云大大小小几百个县都传染到了这种顽疾。陛下只给微臣七日时间,微臣根本来不及。还请陛下治微臣一个死罪吧。”

“爱卿,你告诉朕,你需要多久时间?朕能等得起,可朕的百姓等不起啊。”楚赫这才明白传染病的危害性,他当初批阅奏折时,并没把它当一回事,没想到也就个把月的时间,传染病竟进入了皇宫。

几百个县镇,上千万条人命,是个什么概念。

何青抬起头,眼神坚定道:“陛下,首先我们必须发动力量找到病源,第二,广发红榜,寻求医术高超之人。微臣至少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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