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已经说出来了,主持人极力撺掇,季霜在一边看戏。乔瑾瑜飞快的回忆了一下有没有不能看的内容,发现自己真的也不太记得清最后一次说了什么,在主持人耍赖般的攻势下不得已拿出了手机翻到聊天记录。

最后一次联系都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了。

坐在对面的季霜这时忽然长臂一伸,握住乔瑾瑜的手腕转过来看了眼手机屏幕,微笑:“还真是‘死冰块’呢。”

乔瑾瑜在散发着热气的火锅前打了个寒战,福至心灵的决定甩锅:“其实是萱轩姐偷起的外号,我只是顺手就……我这就改回来。”然后立即点进备注编辑界面删掉了这三个字,换成了“季霜”。

主持人这时候也看清了乔瑾瑜的微信屏幕,上去握住乔瑾瑜的手腕不准他乱翻。

季霜:到家了么

乔瑾瑜:快了

季霜:到了和我说一声

乔瑾瑜:嗯

过了半个小时。

乔瑾瑜:到了

季霜:嗯,早点睡,晚安

乔瑾瑜:……

乔瑾瑜:晚安

主持人还要再往上翻,乔瑾瑜迅速锁屏道:“好了好了。”主持人也不再胡闹,笑着说:“两位生活中的相处方式真的好像男女朋友啊!平安到家以后互道晚安什么的。”

乔瑾瑜汗颜:“不是那么回事吧……”那天他还以为季霜是有什么事打算和他说,路上不太方便之类的。一路略带忐忑的回去,居然等来一句晚安。不知道是不是季霜想了半天最后不打算说了。总之不太相信真就只是想说句晚安。

反正总算是避过了先前那个话题。

之后又聊了什么,乔瑾瑜几乎记不太清了,心不在焉的。主持人开了话匣子,季霜说话也够玲珑周全。整个节目组仿佛都不太在意这次“跑题”,就好比戏台上唱戏,名角儿就在旁边,哪还管的上路人甲。不用想也知道,等节目播出后观众的注意力会在谁身上。

事实上乔瑾瑜只猜对了一半。

那天录完节目,两人都喝了点酒,季霜打电话给司机让人来接,顺便把乔瑾瑜送回家了。在车上相顾无言,半天后乔瑾瑜才说了句:“谢谢你今天能来捧场。”

季霜看了他一眼,说:“只是一起吃个饭。很久没见了不是吗。”

乔瑾瑜沉默的点点头。季霜忽然轻笑了一下,道:“还是我应该谢你,谢你没把我忘干净,还能想起来叫我。”乔瑾瑜没有说话。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季霜靠近了一些,低声问:“怎么想起来叫我?”乔瑾瑜有些仓皇地打开车门:“没什么,我先走了。”

“瑾瑜。”季霜一把拽住他胳膊。

乔瑾瑜僵了一下,不敢看他,撇过头丢下一句:“群发而已。”然后挣脱出手下了车。

“是么。”季霜的声音轻轻落在背后,听不出喜怒。却还是让他顿了一秒,想赶紧一走了之,可是腿像灌了铅。

“也……不是啦。”天啊,别说了,多说多错。乔瑾瑜闭了嘴迅速走进了小区。

晚上乔瑾瑜意料当中的失眠了。半夜从床上坐起来发呆,最后开了床头灯,下床翻出旧电影来看。

不敢看季霜演的,因为会莫名其妙的难过。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些什么,可怕的是,预感到了危险,竟然不想再逃开了。

本以为那么久不见总会淡的,可是今天再看见那个人的脸,还是会紧张会想东想西,会轻而易举被牵动情绪。

怎么可能淡呢,没有见过真人以前,就已经隔着屏幕想象过一万遍这个人真实的样子。时间越久,只会越深刻。

乔瑾瑜马不停蹄的投入到新工作、新剧组中。《吴钩》相较之前的电视剧,拍摄工作轻松很多,柳白之后也给他安排了一些其他通告,广告、杂志拍摄,也有综艺。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综艺并非很友好。进行到中段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事先台本上没有的环节,主持人突然笑眯眯地要求乔瑾瑜当场读网友对他的恶评,看他的反应。乔瑾瑜没什么反应,就是接过来读了。

其中有一条是“真以为这年头自黑就能洗白了?”乔瑾瑜读完呆呆地问了一句:“我有自黑吗?不是天然黑吗?”

台下哄然大笑。主持人接着问他:“那你觉得洗白的方法有哪些?”这个问题怎么听都是坑。但乔瑾瑜看上去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当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一般就两种吧,一种是展现人格魅力,或真或假。另一种就是展现实力,靠演技。我觉得是这样。”

主持人笑问:“人格魅力还有假的吗?你是指人设吗。”

乔瑾瑜:“嗯。”

下面观众都噤声了。

主持人:“你的意思是有些艺人台上台下差别很大?比如谁呢?”

乔瑾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不该那么说,有点像意有所指似的,赶紧弥补道:“呃,我只是听说。”主持人穷追不舍:“那么你自己是有人设的吗?你觉得用人设洗白有效果吗?什么样的人设更好?”

这话就问的过于犀利了,现场都快安静的落针可闻,唯独乔瑾瑜仿佛浑然不觉,依然思考着回答说:“我自己……以我的性格,很难有什么人设吧。”他苦笑了一下,“至于你说人设洗白,可能是见效比较快吧,如果是真的自我,被大家欣赏到当然是幸运的,如果是刻意包装,观众也不是瞎子,除非装一辈子。但是作为演员,最重要的还是作品和实力,再怎么有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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