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就剩下一点儿了,这里有我和小莫就行。”邵明庭说道。
还有一点收尾,莫南微笑应承,抱起云止,牵着景止和行止;“走,我们去书房,检查一下字写的怎么样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几个人,明庭看向小莫,不无责怪道:“你怎么让少爷自己做这些,你在屋里偷闲?”
“你以为我愿意啊?”小莫也觉得委屈,他也不想让少爷受累,“少爷说这些精细活让我做,他不放心,少爷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决定的事情哪有我们反对的余地,再说了,我们两个可能真没有少爷做得好呢,五年前咱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我们俩忙着田里的农活,家里的这些事情都是少爷一个人在忙,况且当时少爷刚刚生下……”到这里,小莫没继续说下去,顿了一会儿,再重新开口的时候,语气就多了一份感慨,“这么多年,咱们就这么过来了。”
明庭没回话,但心里对他的书是赞同的,五年多了,那人都没有找来,是不是意味着已经放弃了,他希望是,那样少爷也可以解脱,可将来的事情谁又能预知呢。
3、关于田家01
作者有话要说:送给白白,小小和安,谢谢你们的鼓励。也送给昨天永远离开我的大毛头。
第二日,天很晴朗,适合耕种,莫南槿三人一大早先去屋后的小菜园里忙活,吃过早饭后才出门去地里,正好遇上隔壁孙家的小姑娘采青,十一二岁的年纪,个头不高,脸上一团稚气,但人已经很懂事了,经常来跟渔阳要些花样,绣些手绢,枕巾之类的小物件补贴家用。
“莫大哥。邵大哥,小莫哥哥。”一一打过招呼后,眼角的余光看到莫南槿的脸,脸悄悄的红了。
“采青,来找你渔阳嫂子的吧?她在后面的房间里呢,你自己过去吧。”不是没有看到采青的异样,十一二岁,是家里该操心婚事的年纪了,但以他两世的年纪就算不把她当女儿,也不会是把他当女人来看。
采青轻轻应了一声,低头小跑进去了。
因着昨日刚下过雨,路上的青石板还没干透,浅浅的水洼里都是阳光,门口的紫色梧桐花零零散散的铺了一地。
乡下地方,人起得早,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已经不少了,有的是忙着去田里,有的已经忙了一早上,准备回家吃饭,还有女人和孩子提着饭篮子,应该是到田里给家人送早饭的。南山镇不大,镇上的人大多相互都认识,见面了都要招呼一声,一路上,莫南槿三人与邻里街坊的也相互打招呼,无非是“大叔,您吃饭了吗”“大伯,去田里做活啊?”这类明知故问,似是而非的话,但讲究的就是这么个礼数。
镇上树木繁茂,雨后的叶子新染一层绿意,很是鲜亮,南山镇的习俗是,家里面有孩子出生,都会在房前屋后为他种一棵树,期待孩子可以平安茁壮的成长。
这里面又以果树最多,所谓多子多福,桃花,苹果花,梨花,海棠花熙熙攘攘的开满了街道两旁,带着露水,迎风招展,还有不知探出谁家墙头的,灿若暖阳的迎春和连翘。阳光透过花枝,懒洋洋的洒在路人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莫家的十来亩地,主要有两块,一块面积较大,离河近,另一块在镇子西边的山脚下,是莫南槿去年刚买的,因土地贫瘠,浇水不便,不能种庄稼,今天要去的是河边的那块地。
说起流经整个南山镇的这条河,还有一个非常风雅的名字:十里雪。据说在这条小河的上游,春天两岸开满了白色的香积花,花开时节,白色的香积花落在河水里,就像在水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由此得名,当地的居民用这时候的河水酿制了名扬天下的好酒:十里雪和香积雪。前者以清冽出名,后者以甘醇见长,俱是难得
的佳酿。当然十里雪流到南山镇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十里飘雪的胜景了,只是一条清澈些的普通河流罢了。
“莫当家的,你们今天也都过来了。”赵发和他媳妇正蹲在地头上用早饭,看到他们三个过来,端着碗起身打个招呼。赵发四十开外的年纪,也不是本地人,是多年前家乡闹灾,逃荒过来的,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两个大点的姑娘,路人就卖掉了,剩下的身边这三个,最大的那个和小莫差不多,最小的儿子才六七岁的样子,眼瞅着活不下去,老两口一咬牙,一家人索性都卖身镇上富户田家为奴,莫家的地和田家是紧邻着的,和赵家一家人经常见面,倒也算熟稔。
“赵叔赵婶,吃早饭呢。”莫南槿看到田家那边的地已经休整了好大一块,看这样子,应该是天不亮就过来了。来这里已经五年了,田家人的做派他心里有数,但赵家既然在田家为奴,其他人倒也不好说什么了。
“赵叔,你们来的可真早。”小莫没那么多心思,想到就说出来了。
“我家老爷说今天要把这边的地整出来,明天急着下种子呢,河那边的麦子也该除草施肥了,今天小山和乐乐在那边,我和你婶子她在这边。”小莫说的是事实,赵发也不在意。
赵发认识莫家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这家人心肠都很好。说实话,如果有别的活法,谁家愿意入奴籍,被人瞧不起,子孙不得出官入仕,甚至子女的婚事都要受管制,所嫁所娶之人也是奴籍身份,女子即使有朝一日脱去奴籍,也很少能成为正房妻室。南山地处偏远,镇上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