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却突然目光一凝,一瞬不瞬。

“怎么了?”顾天钺皱起眉头,“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回去休息休息,我不动你……”

“今天一定要看月亮!”苏合突然激动地摇顾天钺的衣袖,“不知道寺院里有没有笔墨卖,我今晚要看一整夜的月亮,我还要画画。”

顾天钺松了口气,按住苏合让他冷静下来,低头就看到苏合亮亮的眼神,“……怎么了?”

“我刚刚推算了一下日时,晚上会有红色的月亮,我以前都没见过,我要画下来我要画下来……”苏合刚淡定下来又变得激动了。

“小友多日不见,性格还是如此活泼开朗啊!”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不是说这里都没人吗,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大活人来,真是防不甚防。苏合疑惑地想着这个说话的语气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一边转头寻着声音找那个冒出来的大活人。

就见在他们旁边有一块松树围起来的空地,空地上一张石桌,四只石凳。一个穿着宽大道袍的老者正笑眯眯地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手里捧着一杯清茶,不知在那坐了多久。

苏合默了默,一脸见鬼的表情,“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那人摸着胡子疑惑道。

苏合眯眼道,“你会在寺庙就很奇怪,除非你不当道士想出家当和尚。”

“其实道家和佛家异曲同工,都是救济世人,受人供奉。”那人解释道。

见到坐在松树林中的人,顾天钺也有些惊讶,一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故人,二是对方功力之高他竟然没有发现旁边有人。不过道士修的是吐故纳息,会隐藏气息也没什么。想明白前因后果,顾天钺向对方行了一礼,“华容真人别来无恙。”

“摄政王也好久不见,比上一次见更加意气风发了。”华容真人微笑道。

苏合走过去,挑挑眉,“你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呃,这个……”之前还一脸高深莫测的华容真人尴尬地摸摸胡子,“人老了最近有点困乏,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刚醒来就听见小友说天象之事。”

“真的?”苏合不信道。

“真的。”华容真人十分真诚道。

顾天钺走到苏合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人是世外高人,应是不耐烦凡尘俗事。”

“的确如此。”华容真人连忙赞同,又给两人倒了两杯茶,“佛门乃是清静之地,二位不如放下俗事,坐下喝杯清茶。”

苏合觉得在寺庙里一名道士请他们喝茶感觉怪怪的,有种越主代庖的嫌弃,不过饶是如此,他和顾天钺也坐了下来。

“听闻小友任国师一职,自此便承天下之运,在此贫道敬小友一杯。”华容真人以茶代酒道。

“请。”苏合举杯,喝了一杯酒,他笑着道,“华容真人对我的事好像很清楚啊。”

“贫道下山游历时偶尔听人提起。”华容真人不紧不慢地答着。

“上一次见面真人还在参悟天下,不知是否已经参透了?”苏合突然话锋一转。

“还在参悟。”华容真人强提嘴角。

“既然还在参悟,你真的没有跟着我吗?”苏合盯着华容真人的眼睛,好像能在里面看出一抹心虚。

华容真人的笑容变成苦笑,“贫道只是看到你们从桃花山离去时是向着东北方,东北方只有一座青云城是大城,贫道恰好也要去青云城。而后小友承国运,转天下运势,贫道要参悟天下,便跟着运势走,谁想恰好不好和小友同路了。”

“不知真人一路走来看到了什么?”一直在旁不言的顾天钺突然出声问道。

华容真人长叹一声,“可叹贫道老眼昏花了。”

苏合:“……”

顾天钺也摇了摇头,他本以为华容真人与苏合只是一面之缘,不想两人却是忘年之交。

苏合琢磨了华容真人的话一遍,道,“你现在既然现身了,是不打算再跟了?”

华容真人高深莫测地一笑,“运势已沿着应走的道路而走,既然结局注定再跟下去也没意思了。天下之大,不仅在朝,亦有许多其他可观。”

“真话?”苏合侧头问道,话说得太好听,怎么也不像真话。

“出家人不打诳语。”只是华容真人在说完这句话后,从怀中拿出一把扇了,“倒是还有件小事又要劳烦小友了。”

苏合眯眼,觉得这副扇子有些眼熟。

华容真人已经打开折扇,“贫道求得小友一副真迹视若珍宝,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小友难道雅兴大发,贫道还想再求一副。”

顾天钺也是难得看到苏合墨宝,欣赏了一会儿,道,“这画中桃花是你在桃花山上所绘?”

“咳咳。”苏合想起当初画画的缘由觉得实在太过狼狈,连忙扯开话题,对华容真人道,“这扇上好像有些磨损。”

顾天钺奇怪地看了苏合一眼。

苏合撇开头装做没看见。

华容真人见两人若无旁人的举动,摸了两把胡子道,“贫道偶得珍宝,当然会同多人共赏。说来小友现在已小有名气。”

苏合眉角跳了两下,“这副画不说,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给你再画一副?”

“难道贫道想错了?贫道以为小友有求于贫道,或是求于贫道带着新画,又或是求于新画要在贫道手中?”华容真人佯作吃惊地问道,“小友觉得是哪个比较恰当?”

苏合:“……”

“哼。”顾天钺把茶杯搁在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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