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当威廉收到对方回复的约战书时,威廉已经路过了自己的出生地法莱斯城堡,向西行军而去。
“栋夫龙吗?”威廉念叨着和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约战的地点,脑海中回想道:“方才经过的法莱斯距离栋夫龙有六十英里的路程,按照一日行军二十英里的速度,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抵达栋夫龙,对方如果从阿弗朗什出发前往栋夫龙,也有六十多英里的路程,两者距离相差不多,就看是谁先抵达战场。
先抵达战场的一方有时间在战场进行一番布置,这对赢得战争有利。”
“休伯特,你知道栋夫龙那地方吗?”威廉对栋夫龙并不熟悉,军事地理方面的知识还是需要请教休伯特男爵,他可是位跟随威廉的父亲罗贝尔公爵南征北战数年的老将了。
“栋夫龙,这是这次会战地点吗?”休伯特男爵摸着下巴微微沉吟片刻,说道:“那里可是莫尔坦伯爵领距离安茹的恩曼伯爵领最近的地方,距离敌方的重镇马耶讷只有五十英里不到的路程,对方选择这个地方和我们约战对我方并不怎么有利,要是我军最终击败了他们,对方完全可以逃离莫尔坦伯爵领。”
“无妨,跑得了神父跑不了教堂和修道院,只要击败了他们,难道恩曼伯爵领还能跑了不成,他如果胆敢再逃走,我就占领整个恩曼伯爵领。”对此威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完全不在意对方是否会逃走,在威廉看来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选择在这里决战是就说明对方害怕了,心怯了,还未开战就想着撤退逃跑。
尽管威廉对安茹的若弗鲁瓦伯爵一副轻视的模样,但这是做给在场的所有的军队将领士兵们看的,毕竟没有人知道一场战争是胜是败,即便是威廉一方的兵力比安茹公爵一方超出许多。
现在威廉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勇敢和自信展现给自己麾下的将士们,对他们说安茹公爵的军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都是胆小鬼,胜利属于你们。
尽管威廉嘴上是这样说,对安茹的军队也是满满的蔑视,但在心理威廉还是对若弗鲁瓦伯爵和安茹的军队重视无比的,每一个战术战略威廉都要和休伯特男爵反复讨论后才能做决定。
一路紧赶慢赶,威廉终于在安茹的两万大军到来之前抵达了栋夫龙城镇附近。
说是城镇,但它就是个破败的小镇子,只有几道泥土和圆木修筑的城墙,而城镇里为数不多的居民青壮也被威廉征召起来伐木,其余的老弱妇孺则被安排到后方的城镇中。
在栋夫龙城镇附近,有一条名叫瓦雷讷的河流(lavarenne)在城墙边流过,它是法国诺曼底的一条河流,全长40公里(25英里),是阿克斯河(laarques)的支流。
瓦雷讷河这条并不宽敞的河流正好处栋夫龙城的西侧,威廉可以利用这条河流滩涂构建狙击阵地,阻碍对方的进攻。
在瓦雷讷河的东西两侧,则生长着一片茂密的树木,尽管这片森林的分布范围并不大,最多只有千米方圆不到,但在战场上威廉和安茹双方的军队都可以利用树木来遮蔽自己,防御对方弓箭的杀伤,这对拥有大量长弓手和诺曼弓箭手的威廉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因此威廉抵达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趁着对方还没抵达战场之前用斧头砍伐、用大火焚烧等等方法破坏瓦雷讷河西岸的茂密森林,让对方没有遮蔽物可以依靠,如此一来威廉的弓箭手和长弓手就能全力发挥自己的火力优势。
“罗德里戈男爵,你将率领本部禁卫军三千人,包括两千五百人的步兵第三团和五百人的独立骑兵营作为我军的左翼,领导厄堡伯爵的六千贵族联军,共计九千人,在左翼的平原地带挖掘壕沟、布置拒马,为我守住左翼。”威廉站在栋夫龙的高塔上,指着城边左侧南方的一侧说道。
“威廉殿下,我向您保证,我将守好您的左侧,全力作战。”罗德里戈右拳紧握锤击自己的左胸,点头应道。
“厄堡伯爵?”威廉看着身旁微微有些发愣的厄堡伯爵,高声提醒道。
“呃...”厄堡伯爵完全没想到威廉竟然将自己安排在一个男爵的手下听命指挥,尽管心中恼怒不已,但看着威廉严厉的眼神,他只得应承道:“我会竭尽去全力的,威廉公爵大人。”
看到厄堡伯爵的顺从,威廉点点头看向里夏尔男爵说道:“里夏尔男爵,你将率领埃夫勒骑士团、法勒副男爵的莫尔坦骑士团共计八千兵力,负责我军右翼,那里是森林和平原相交的地带,你要灵活利用森林构建阵地。”
比较手下的贵族和将领,老而弥坚、战阵经验丰富的老贵族里夏尔男爵的确是最好的人选,尽管两人过去有些许龌踞,但这并不妨碍威廉对他的信任。
威廉在得到两人的回应后,看向休伯特爵士吩咐道:“最后是休伯特,你将率领禁卫军第一团和第二团,器械营、骑兵团以及我的近卫团七千八百人,安德鲁副男爵率领的鲁昂骑士团五千人,以及两千常备民兵共计一万五千人作为中军,这将是我军的主力,而我也将和你待在一起。”
“威廉殿下,您不应该在战场上冒险,应该待在后方安全的地方,最好是埃夫勒,要是您有个万一,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休伯特男爵劝说道。
休伯特的担心是有理由的,在中世纪的战争中无论是国王和贵族都要亲临战场,而在战场上箭矢可是不会区分谁是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