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与别人的审视,这就是代价。当然,你可以说你不在乎,可又有多少人是真的不在乎呢?”

顾言予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你不是一也直在坚持着吗?”

“是啊……”秦悦的眼睛突然有些红:“就是因为我坚持了,我才不想让你变得和我一样,我希望你可以和大部分男生一样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结婚生子,可是我没有权利替你做任何决定。小予……你能明白吗?能吗?”

顾言予伸出手覆在秦悦的手背上:“秦姨,我能明白,但是你肯定比我更明白,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尊重自己内心的选择,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秦悦闭了闭眼:“你这孩子啊……跟我想的一样,算了,那些道理我也不说了。我只想让你明白,你选了这条路就一定要有责任有担当,你现在还小,只知道一门心思的去爱,觉得爱能拯救一切。”秦悦看看他:“如果有一天,你不爱了呢?或者他不爱了呢?”

顾言予微微低着头,没觉得这个问题有多沉重:“说实话啊,我确实没有考虑过如有一天我们两个会不爱了,我不想考虑,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没走到那一步之前,谁会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我现在不能离开他。”

秦悦拍了拍他的手背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

“所以……秦姨你的态度?”

秦悦无奈地看了看他:“我什么态度还重要吗?都这个时代了,我又不是封建社会的恶婆婆,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自私的,没有考虑小苏的感受…我只是,觉得这条路太辛苦,不过看来你们俩……。”

顾言予脸上有了笑意:“秦姨,我真是太爱你了。”

“哪天你撑不住了,再回头想想我说的话。”

顾言予笑着摇摇头:“不会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担当都没有那可真是太怂了,你看我,我像那种人吗?”

“唉……我只是完全没想到,你怎么直着直着就突然弯了。”

“本来也就不是很直。”顾言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因为遇到了合适的人吧。”

“是啊是啊……”秦悦赞同道:“小苏确实是个好孩子,你眼光还是不错的。”

顾言予放宽了心:“那……这件事,我妈她……”

秦悦小嘬了一口咖啡:“我哪敢告诉你妈啊,先瞒着吧。我也吃不准你妈会是个什么态度,我就怕她万一再受了什么刺激……”

顾言予叹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

秦悦从桌上拿起那根烟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站起身:“行了我得走了,偷偷溜过来的,下午还得搓麻将呢,明天我就回家了,在家呆两天就回来。”

苏黎满心焦躁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杀到咖啡馆门口又怕撞到秦悦会尴尬,只好绕着小区的花圃转圈,转的他都觉得有点晕了才终于看到顾言予走了过来。

苏黎蹭蹭两下蹿到顾言予面前,看顾言予的表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怎么样……”

顾言予不知道为什么就想逗逗他,立马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越越,秦姨她不同意,她说咱俩如果不分手,他就告诉我妈……”

苏黎觉得满心期待瞬间化成了一团死灰,果然又是这样么…已经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失望,他站定了身子,然后说:“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回学校。”

顾言予看着苏黎眼里渗出的点滴泪光,觉得心疼的不行,干嘛开这种玩笑,他骂了自己一句,然后趁着苏黎转身之前把人拉回来:“别走,我骗你的。”

苏黎猛的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顾言予求证这句话的真实性。

顾言予把手放在他肩上:“对不起越越…我就想看看你的反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苏黎的泪突然就涌了出来,他把头埋在顾言予肩膀,泄愤似的在顾言予肩头咬了一口:“顾言予你个王八蛋……你……”

顾言予痛得抽了口气,然后轻轻揉了揉苏黎头顶的头发:“秦姨说她不会干涉我们,放心吧。”

苏黎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把过山车一样起伏的心情,还有点没缓过来,顾言予就吻上了他的嘴唇。

苏黎闭了闭眼,也不顾光天化日会不会有人经过,张开嘴接纳着顾言予,只觉得现在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放到顾言予手上,从来都没有人像顾言予这么对他,从前没有,今后就算会有,他也早就把一腔深情付了眼前这人。

身后有车子经过停在了他俩身边,苏黎看着车觉得有点眼熟,这不是秦悦的车吗?!秦悦还没走啊!苏黎此刻只觉得恨不能直接自绝于人民。

顾言予感到他挣扎了一下,撤去了攻势。

秦悦摇下车窗看了看他俩,摇了摇头:“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顾言予脸皮已经厚到无可救药:“没忍住。”

苏黎脸都红透了,还不知道秦悦现在对自己什么态度呢,就又被撞见这一幕,实在没脸抬起头看秦悦。

“小苏啊……”秦悦笑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看待苏黎了。

苏黎抬起头看着她。

秦悦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阿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你和小予好好的就成。”

苏黎知道顾言予肯定向秦悦讲了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家庭…性向第一次被一个和父母年龄差不多的人认可,这种感觉让苏黎只觉得鼻子一酸:“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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