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姑一个人去了,很快又出来,微笑着对亓晓婷他们招了招手。
亓晓婷赶紧分了分工:李黑儿不善言辞,让他和飞毛腿去监视关帝庙,观察二蛇妖的行动。
她领着李洪、东生,跟着霞姑一块儿去了病孩儿家。并悄悄地打开了自己的冥眼。
这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农家院落:大门冲东,进大门是一条通道,左边一拉溜儿三间南房,右边是墙体和一截花墙,紧连着花墙的是二大门。
二大门内,是一处方方正正的庭院。庭院的北面是一拉溜儿五间青砖瓦房,东、西各有三间厢房。
怪不得霞姑说他们家是富户,就凭这片宅院,日子也赖不了。
一个十二、三岁的丫鬟打扮的小女孩儿给他们撩开门帘,把他们让进东里间屋里。
东里间屋里靠南窗台放着一张双人木床。东山墙下面放着一张单人木床,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躺在上面。
男孩儿的头上方,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坐在双人木床的东头。
见亓晓婷他们进来,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亓晓婷他们。
霞姑忙给双方做了介绍。原来两个人是一对夫妇,也是病男孩儿的亲生父母,父亲姓蓝,名根旺。病男孩儿叫蓝兴隆。
“你们真的是治好荞麦姑娘的神医?”蓝根旺问道。
亓晓婷点点头,一指东生:“荞麦姑娘就是他的新婚妻子,他可以作证。”
东生忙说:“这个差不了,我媳妇要不是遇见他们,到现在恐怕还醒不过来呢!”
原来,东生在去叫当家子霞姑的时候,把亓晓婷他们的来历和情况已经对其说了了大概,霞姑又鹦鹉学舌,对蓝根旺夫妇俩说了。
“真是太好了!我儿遇见你们,真乃三生有幸啊!” 蓝根旺高兴地说。
亓晓婷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儿——两个蓝兴隆。
一个蓝兴隆此刻正睁着眼睛躺在单人木床上,如果说有生气,只是说他像个活人一样睁着眼睛,有呼吸,会说话;而脸上却青得糁人,散发着一种诡异的颜色,像鲜嫩的韭菜饺子的皮。
亓晓婷敢肯定,那床上躺着的,绝对不是一个活人!
另一个则漂浮在木床的上空——确切地说,漂浮在上空的是躺在单人木床上的男孩儿的魂魄。
链接身体和魂魄的,是一条细长的链子,从木床上蓝兴隆的脖颈处延伸出去,把魂魄锁在半空。此刻那魂魄已经毫无动静,大概已经快化成了虚魂。
亓晓婷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把这一发现传音给了空间里的龙一,并询问是怎么回事。
其实,龙一已经通过阿魅看到了这一切。见亓晓婷问,便解释道:“这个小男孩儿被施了邪术,这种邪术是把死人的灵魂与鬼气剥离开来,然后用鬼气控制它的尸体,或者是演变物,让其成为施邪术者永久的雇佣兵,为其效劳。”
亓晓婷:“怎么个鬼气剥离?为什么要把他的魂魄拴起来漂浮在半空?”
龙一:“这么给你说吧:人生靠人气,鬼靠鬼气,人活着时候的力量就是人的生气了,而死后生气全无,尸体一动不动。
“但如果要让尸体动起来,就得靠鬼气,这就是人世间所谓的诈尸——鬼又上了死人的身,让死人活动起来了。
“人一旦死了,自然就变成鬼。这个鬼可以去阴曹地府报到,进入轮回,从新托生为人;
“也可以在人世间游荡。如果前世的怨念太深,就会变成恶鬼,为前世的自己复仇;或者只是留恋阳世,做一个无所事事的鬼魂。年代久远了,鬼力耗尽,最终变成游离于六道之外的一种特殊存在——虚魂!
“虚魂已经丧失和三界的任何联系,永世不得超生!就那样游荡在三界的缝隙之间,无生无死,无行无常。
“而一个新鬼一旦被吸走鬼气,就等于人为地剥夺了它进入轮回的权力,缩短了它变成虚魂的时间,这是对鬼的最残忍的杀害。
“这还不算完,施术者的最终目的,是把这个鬼气掌握在自己手中,成为自己的雇佣兵。他用意念操纵着它们,让它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或者去做他们无法做到的事情。
“总之,施术者如果剥离鬼气成功,就等于掌握了这个鬼气的一切。他可以调尸体出来,也可以把鬼气安到别的物体上,成为演变物,用来攻击敌对方。”
“这是什么邪法?!”亓晓婷问。
龙一:“十分恶毒的邪法。这样的邪法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用过,由于太邪恶,人、神、仙三界极力抨击,严禁使用。曾一度在人世间消失。不知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
亓晓婷:“难道与二蛇妖有关?”
龙一:“你可以做一番调查。”
亓晓婷望了望漂浮在半空的蓝兴隆,只见他身上的锁,正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后背的链子上也隐隐有光芒流转,显得奇诡恐怖……
龙一:“看出来了吧,他的灵魂每天被这锁分几次吸着体内的鬼气,然后由链子传输到脖颈上项链的那个珠坠儿里,珠坠儿是收集鬼气的物件。”
亓晓婷悚然一惊:经龙一这么一说,她也感觉到了,有股很诡异的念力正从漂浮的蓝兴隆身上发出,顺着链子在传送。
“来,让我看看你的锁吧。”亓晓婷用传音对半空漂浮的蓝兴隆说。因为漂浮的是灵魂,她也只能用传音对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