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被遗忘了。

夜晚的凉风吹动了深红色的窗帘,流苏在风中摆动, 紫罗兰的香味顺着风潜入屋内, 花季快要过去了, 紫罗兰这个时候反倒开得更盛了, 像是要在生命的尾巴狂赌一场。

有那么一瞬间, 斯科特仿佛回到了那天的课堂, 那只是夏日的一个寻常的午后。

查尔斯教授推着轮椅在讲课,窗外紫罗兰开得一片一片,蓝色的紫罗兰灿烂夺目,斯科特不知不觉就看得出神了,等到听到查尔斯教授的一声吼声后,他才回过神来。

裘斯正揉着眼睛在午睡状态下醒来, 那双眼睛分明是碧色的,可他却蓦然觉得那双眼睛和那紫罗兰是多么相似……

“斯科特??”裘斯戳了一下傻呆呆地站在门口的斯科特,这个人居然在门口站了有十来分钟,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难道是被别人整蛊了吗?

斯科特回过神来,他怔了怔,片刻后才彻底反应过来。

“你刚刚走什么神呢?”裘斯狐疑地双手抱胸问道。

斯科特抿了下唇,他倒是敢说,裘斯却肯定不信,“时间不早了,你是要留下来睡呢?还是要回公寓?”

裘斯歪了下头,看了下墙上挂着的钟,已经是11点多了,“我要回去,你帮我跟教授说一下,明天我会晚点儿过来。”

“哦,好的。”斯科特有些失望,他还特意把自己隔壁的房间打扫了一下,没想到,裘斯居然不留下来。

裘斯抄起背包,他刚要拉开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对斯科特说道:“斯科特,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来着?”

他向我要电话号码?难道是他终于开窍了?斯科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激动地把自己的号码念了出来,末了,巴巴地看着裘斯,说吧,说出你还没说出来的话。

裘斯认真地把斯科特的号码存好,又给他设了个名字:小傻队。

嗯,超级贴切的名字,斯科特看上去挺靠谱的一个人,但是裘斯发现,有时候,斯科特会莫名其妙地自己一个人偷偷傻笑,有一次他甚至盯着裘斯笑了好久,害得裘斯那天一直在回想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那我先走了,要是我有想到什么主意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裘斯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斯科特沮丧地点了下头,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哈士奇。

裘斯没忍住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嗯,手感不错,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挥手道:“明天见,晚安”

“晚安。”斯科特的眼睛一秒就亮了,之前的颓丧一扫而空,他果然是对我有意思……大概。

夜已深,徐徐晚风吹得人昏昏欲睡,街头上的霓虹灯五光十色,人行道的绿灯的光亮熄灭,转换为了红灯,车辆陆陆续续从面前一闪而过。

裘斯刷着手机,冬兵已经给他发了短信,约了个相对比较好找的酒吧。

他撇了撇嘴,冬兵这家伙,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约他去酒吧还不让喝酒,牛逼,这操作一流!

“把你的包和手机给我!”一声沙哑的男声在背后响起,像是枪支的硬物抵在腰上,裘斯的眼神眯了眯,手指一转,假意要将手机往后递,就在身后的人摸到手机的瞬间,裘斯狠狠地收回手机,用手肘砸在那人的肋骨上,动作迅速地夺过□□。

拉开保险栓,裘斯的脚踩在那人的腹部,手拿着枪对准抢劫犯笑眯眯地说道:“现在,我该说,把你的钱拿给我,对吧?”

“扑哧”,夜鹰差点儿笑出声来,本来他还打算出手帮助那个少年的,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完全变了,猎物变成了猎人,猎人变成了猎物。

“看好戏的先生,麻烦出来一下。”裘斯的眼神锐利地看向角落处,夜鹰手里拿着一个纸袋,淡笑着从黑暗中走出来。

事实上,要不是夜鹰笑出声,裘斯差点儿就没发现他,他的肤色可真是天然的隐形杀器。

“我只是路过。”夜鹰朝他晃了下手中的纸袋,从那里面传来金枪鱼三明治的香味出来,“这是早餐。”

裘斯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虽然鬼鬼祟祟的,但是确实没什么杀气。

他转过头看向被他踩着的人,啧,典型的街头混混,“嘿,哥们,你的诚意呢?”

裘斯恶趣味地看着那人,那人铁青着脸,想来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踩到“刺头”了,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谢谢,我想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会很喜欢他们的。”裘斯掂量了一下钱包后笑着说道,将脚从那人腹部移开。

就在那抢劫犯松了口气的时候,裘斯的脸上忽然露出个笑容,用力地扣下板机。

“啊……”那人尖叫着哆嗦了一下。

可是,枪声没有响起,臆想中的痛苦也没有发生。

他再次睁开眼,那个少年已经不见了,而那所谓的路人也走了。

“巧克力?”裘斯啃了一口手上的枪支,浓厚的巧克力味道让人身心愉悦,其中的“干果”脆度刚好,二者搭配的□□无缝。

他边走边啃着巧克力枪,忽然,脚步停了下来。

“路人先生,你跟着我是想要干什么?”裘斯偏过头,路灯下他的脸一半在暗处,一半在明处,神色莫测。

“怎么做到的?”夜鹰没有找借口解释自己的行为,而是好奇地看着裘斯手上的枪。

以他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是一把真枪,但是刚才裘斯按下了扳机,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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