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笑了,扔了烟头,他以为自己会高兴会激动,原来可以这般的冷静。

是的,是异常的平静。

如果说,在进入青铜门前,他脑补过无数种彼此的相见方式,可以是扯皮的、搞笑的、煽情的,再不济也可以是“深情对视的”,或是闷油瓶根本就不记得他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那种,溶合了所有的一切,闷油瓶不记得他有,记得吴邪却否认他,的搞笑,他煽情的力证,啧,最后原来是操蛋的穿越了。

穿越时空,好吧,吴邪认了。当不了自己,就用关根的身份活着,也不错。

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接受了现状,老天还要玩他。

现在叫他吴邪是什么意思?

关根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力的说:“你确定自己没有中幻觉。”

“没有。我很清醒。”

“你以为叫我吴邪我就会帮你救人。”

闷油瓶摇摇头,道:“我知道是你,吴邪。”

啧,太他妈的感人了。

关根被逗笑了,道:“能不能解释一下?”

闷油瓶想了想。对于长篇大论,他比较喜欢简化,他说:“你是未来的吴邪。”

闷油瓶是一个没有幽默感的人,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学胖子活跃气氛。就因为知道,关根才断定他是认真的,除非这个时空的闷油瓶是一个变态。

关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于忘了怎么呼吸。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搅,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压碎。

他从千山万水、跋山涉水,为了寻找、为了骨子里的千年恨意,一点点、一点点的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这个连自己都厌恶看到的人。

他做完了所有,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拾回丢掉的自己,他以为自己是可以被救赎的。

然而,他堕进了更深的地狱,一个再也爬不起来的修罗。

他从来不认命,与人斗、与天斗、与命斗,他用一切来反抗命运。

他算计一切,也算计自己,他要的也只不过是最初的心。

可有时候,他又不得不认命。

所有的热血达到沸点,又一点点冷却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关根问,事实上,他只是在求证一些事情。

关根对这个穿越的本身就很质疑,事实上,他抢陈皮阿四的盘口,知道盘口伙计可能会背叛,这一切都是在做实验。所以他没有阻止,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

他要的是一个结果。

在格尔木丛林,潘子杀他的时候,他心里就在想。如果终极本身就是一个幻镜,如果幻境中任何一个人死去,包括他自己,这个幻境又会怎么进行下去。

如果幻境的结局已经被书写好,格尔木后,之后是巴乃、点天灯、四姑娘山、巴乃、长白山,如果这一开始就决定好的过去。关根的存在,如果他做了什么,过程会不会可能导致结局的不同。

过去的历史没有关根,也不存在关根抢占盘口,这次的秦岭也不会存在。然而,也因为关根的出现,故事有了不同。

回到开始的设想,如果终极是一个大幻镜,关根才是真实的,其他的都可能是幻觉,如果关根想走出幻镜,他就要去尝试改过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找到幻境中的伪和感。他可以利用自己本身创造一些东西,然后去证实一些东西。

而他也一直在这么做。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快要有结论了,他自信的认为只要再进一次青铜门,所有的幻境都会消失,也许他本来一直都青铜门内。

但是,这一切都存在一个可能性,没人知道他就是未来的吴邪,就算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而现在闷油瓶打破了一切,闷油瓶发现了,并且相信。

所以,关根很兴奋,因为他知道这就是终极的漏洞。

关根按捺不住的狂喜,心情也变得很愉悦。看在闷油瓶眼里是发现自己认出他的高兴罢了。

“我在陨玉底下看到了未来。”闷油瓶缓缓说:“看到了我自己、还有你的未来。”

“你没有失忆”关根表示很惊讶,:“这话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按住眉心,似乎这本身就很难相信,他道:“我看到自己进了青铜门,看见了未来的吴邪,打开了青铜门。”

闷油瓶说了一些隐藏了一些。

“说清楚些。”关根急的要死,忙催促到。

闷油瓶摇头,:“很短,过程不是很清楚。”

关根有些失望,突然猛地看向闷油瓶,冷冷的开口:“不对,你在说谎。”

闷油瓶一愣,听到关根郑重的说:“张起灵,被骗没人比我有经验,和我说实话,我没以前那么好骗了。”

闷油瓶看着关根,笑了下,目光变得柔和,说:“你老了。”

关根眼眶一热,这次是真感动了,没法假装了。

其实有句话关根一直想告诉闷油瓶:小哥,你病了,你该停下来休息了。

你老了。

闷油瓶的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在告诉他,吴邪,你累了,该停下来休息了。

关根的眼泪平静的滑落,闷油瓶捧着他的脸,笨拙的帮他擦眼泪,显得很无措。

关根一下子被逗乐了,画面很喜感,泪水止不住的流,而关根却笑的像个神经病。

闷油瓶握着关根的手,发现包好的绑带在溢血,说不出的心疼。

“对不起,吴邪。”

关根愣了愣,一句对不起往往总是包涵了很多,而于他们之间,则是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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