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耽美 > 重生耽美 > 阮疏桐 > 第22节

徐宁五岁的时候,徐广指着顾惜琴微微隆起的小腹对阮徽笑着说道:“这里面,注定是我徐家的媳妇。”

阮徽笑而不语。

四年前,徐宁一岁,徐广也曾这样指着大夫人的肚子对阮徽说:“若嫂夫人诞下一位小姐便指给犬子如何?”

数月后,大夫人产下了长子阮承。

两年前,徐宁三岁,徐广摸着下巴说:“阮兄若是喜得千金就指给我家宁儿做媳妇吧?”

然,数月后,大夫人产下次子阮商浚。

这一年,徐宁五岁,顾惜琴有了身孕。

徐广再次涎皮的贴过来,搭着阮徽的肩膀,笑的见牙不见眼,心道,我就不信你阮徽命里无女。

某一夜,顾惜琴梦见一尾锦鲤纵身一跃化而为龙,这昭示着将生下才貌双全的女子。

第二天,顾惜琴临盆。

小孩肤白如雪唇红若脂,一双漆黑的眸子盈盈似水,美的不像人间之色,却可惜,依旧是男儿身。

佛祖曰:世事难料。

命啊,这都是命。

阮疏桐的百岁筵,徐广捶胸顿足,在院中提剑暴走,险些砍得满园□□尽凋零。

阮徽扯着徐广的袖子赔笑:贤弟息怒。

徐家三代皆是武将,徐广更是个中翘楚,身长八尺有余,长得剑眉星目,虎背熊腰。徐宁却不知道随谁,细目长眉,生的很是清秀,不喜欢练剑,只爱捧着书安安静静的看,一看就是一天。

徐广常看着这个儿子不爽,此刻,儿媳妇没讨到,看着儿子坐在一边看书,小身子骨怎么看怎么弱柳扶风气就不打一处来。

襁褓中的阮疏桐似乎感到了小院的不寻常气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任凭奶娘怎么哄也哄不住。

各种声音夹杂,何其聒噪。

徐宁终于没法静心,他合上书,默默站起身看着父亲,小小年纪却颇有些与年纪不符的器宇轩昂。他走到阮疏桐身边,伸手抹去阮疏桐腮边的一颗泪水。

阮疏桐咧着后槽牙龈(--!)眼睛眯成一条缝哭的很伤心。

徐宁皱皱眉,复又伸出手,指腹细细拂过阮疏桐的脸颊。

阮疏桐忽然不哭了,只是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徐宁。

徐宁又去摸阮疏桐的手,不想手指被阮疏桐抓住,小孩子咧着嘴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叫什么,却不哭了。

徐宁抬起手,想要抽回手指,小孩竟紧紧抓这,水汪汪的眸子中似含了天大的委屈。

徐宁只好由着他这样抓着自己,细细摩挲小孩的皮肤,小少爷的手,好软......

阮徽推推徐广:“令郎似乎与疏桐很有缘呢。”

算命先生说:徐宁命里无妻。

徐广跳起来,掀翻了算命先生的摊位,一手抱着徐宁一手牵着他的汗血宝马,拖儿带女(?)的走了。

徐广发誓要定下儿子终身大事。

时值阳春三月,和风回暖,正是发情的好时节。

徐广换下往日里的铠甲劲装,穿了一身浅色的袍子,系着浅色发带,一派儒将装扮敲开了太师府的大门。身后还跟着一溜兵卒,统一着装,整齐划一踏正步。

太师的小孙女今年五岁,正好配他家宁儿。

要说徐广其实长的不错,只可惜啊,战打多了,线条太硬,眼神太利,只是站着就不怒自威。加之平日里练兵有素,身后那两排兵士搞得像阅兵式一样,昂首挺胸,站的笔直,表情冷峻肃杀,只差有人振臂一呼,便一齐高喊:保家卫国,宁死不屈!一副慷慨就义的摸样。

太师吓得当场高血压发作,白眼一翻,厥过去了。众人掐人中,灌汤药热火朝天忙成一团。

待太师缓过气来才搞清楚,徐大将军是来联姻的,不是来“雷老虎抢亲”的。

太师按着胸口顺气,虚弱的说:“不敢高攀,不敢高攀哟!”云云。

徐广只好窝着一肚子火带着人又浩浩荡荡的回来了。

徐宁坐在窗子前,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看见徐广进来,垂头丧气,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纯净之气,顿觉如沐春风神清气爽。这父子俩天生冤家不对头。

徐宁大声朗诵:辅赞藏诸用,庸人自扰之。惟公知好静,与物尽忘私。

徐夫人一边为夫君宽衣,一边忍不住掩嘴偷笑。

徐广问:“什么意思?”

夫人答:“活该。”

徐广暴跳如雷,冲过去,提着徐宁的腿,一顿暴打。

徐广坚信棍棒出孝子。

徐宁抗议:家暴!

广曰:驳回。

简单加粗暴的家教啊!

徐宁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其实,在郢朝,这样的人并不少。不过,像徐宁这样真正有资格的却不多。大部分,只是那些所谓的饱学之辈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故作清高罢了,实则不过泯然众人矣。

而徐宁不一样,他是真的很有才学,这从他老爹每每的叫骂中可以看出。徐广常常威风凛凛的站在院子中央呵斥徐宁,类似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到底还能干吗?

又或者:百无一用是书生。

云云。

徐宁基本当他老子是一团发癫了的空气直接无视,有时候被说的烦了,就放下笔,念叨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听到这话徐广这只小麻雀就扑腾着小翅膀横扫千军,整个将军府仿佛经过风暴洗礼,一派萧索之景,若是有人在此刻拉上一曲二胡合着埙悲戚的哀鸣那就非常应景了。

而此时,徐宁会悠然靠在小桥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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