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去去,他只会这一句话。平时在她面前,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可一碰上她哭,他就笨拙到只有这两个字。

池眠悄悄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哭音:“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纹的。”

这个样子的池眠,沈诠期毫无抵抗力,低声告诉她:“你走后的第一年,五月二十六。”

一句话,把池眠好不容易压下的哭意又勾了上来。五月二十六,是她的生日。

伸出手指,在距离它几厘米的上空,她屈指勾勒它的轮廓,神色认真倔强,沈诠期突然想起他动心的那一刻,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高一,是夏,校际运动会。

那时他是体委,运动会的前一日,他领了运动员的号码牌放在抽屉里,可一个午休过后却不翼而飞。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不过是一群心智未成熟的人的恶作剧,沈诠期不用去查想想也能知道是谁干的,很快就有人向他来要号码牌,一见没了,转身就告到班主任那儿去了,说他不负责弄丢了号码牌。

涉及到班级荣誉的事,班主任平时再怎么喜欢他也忍不住发了火,当着同学们的面就开始大声训斥他。

沈诠期倒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号码牌丢了可大可小,反正他能在运动员上场之前搞来就是了。却没想,在他还在左耳进右耳出听老师的训话时,池眠突然出来替他顶了锅。

人群中,她站在他身边,脸色难看地吱唔着说:“对不起老师,其实是我弄丢的。”

话音刚落,大家的视线都转向向了她,她脸瞬间红了起来,却还在继续说下去:“沈诠期说他抽屉里太乱就放我那儿了,我也没想到一个中午回来就不见了,是我的失误,很抱歉。”

午后的阳光穿透玻璃照亮教室,那时的她,脸上有着一样的神色,认真的、倔强的,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

替彼此背锅,这种事他们干的多了去了,可那一刻,沈诠期看着身边已经抽条长高的她,心里哪里好像忽然被戳中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很软、很舒服。

事后,他状似毫不在意地对她说了句:“小丫头行啊,演技挺不错的。”那么诚恳的态度,又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他是老师他也舍不得凶得太过。

池眠脸上是狡黠的笑意,晃着脑袋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社会你眠姐,人美演技好。”

只有沈诠期知道,有哪里开始不一样了。

喜欢真是一件无厘头的事,他们一起做过那么多的事,却唯独在那一瞬间,他喜欢上了池眠。

眼前的池眠还在勾勒,想摸又克制。

“想摸就摸。”沈诠期无奈之下出声,她凑得太近了,呼吸喷薄在皮肤上,还有风带着她的长发作乱,实在难受。

垂眸就可以看见她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弧度优美、肌肤细腻,他喉咙有些发干。

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前,试图分走自己不安分的某处的注意力。

“这不就行了。”

池眠不高兴了,破坏气氛。一把抽出手,瞪了他一眼,回身看已经被彻底染红的天空,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把鞋袜脱了吧,待会我们到湖边去。”

踩了几个点,池眠终于选好了位置,看见沈诠期打湿的裤脚,心下一动。

走过去一把将相机塞在他手里,她在他面前蹲下。

沈诠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下意识就想退开,结果被池眠“pia”的一声一巴掌拍在小腿肚上:“别乱动。”

湿漉漉的裤脚被从水中捞起,池眠将它折上两折,露出他的脚踝,还有意弄出些褶皱,看上去自然了许多。

沈诠期却是浑身打了个激灵。卷裤脚时,池眠的手指不时碰到他,比水温高一些却又不及他体温的触感实在太好,夸张一些来说,仿佛真的有电流穿过身体。

瓦蓝色的湖水倒映着火红的云,身后是远黛青山,一个好看的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被框在如画风景里。

池眠似乎特别中意这个场景,让沈诠期换了许多动作,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线隐匿,才停止拍摄。

“晚上这里能生火吗?一小堆就好。”池眠边看相机里的照片边问他。

“能。”不能他也会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池眠确定的最后一个场景是篝火照,画面左侧是他清晰的侧脸,甚至隐隐绰绰能从他脸上辨认出火光跳跃的轨迹,他穿着墨绿色的制服,有点像军装却又比军装更加精致,整个画面被暖黄色的光笼罩,除此之外,别的一概模糊。

拍完这一切,池眠彻底松了口气,其他的细节只等她回s市处理。

篝火旁,池眠和沈诠期并肩而坐,她侧头对他道,语气轻快:“沈诠期,我很期待去青海了。”

表白

玻利维亚乌尤尼盐沼, 因雨后湖面宛若镜子, 反射着美丽至极的天空景色而被誉为“天空之镜”。

青海茶卡盐湖, 则有中国“天空之镜”的美称。

沈诠期带着池眠开车进入时, 景区内空无一人。问他怎么没人,也只是故作神秘,三言两语说着可能因为工作日没人前来随口糊过。

见他不想多说,池眠也不再深究。这倒是省了许多麻烦,最起码池眠不用再担心吃个饭的功夫就和某人一起上热搜。

阳光晴好,无风, 整个湖面宛若一面巨大的蓝色镜面。流云不多, 少数几朵也被霞光染透,倒映在湖面蔓延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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