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诠期将车停在山脚,将池眠背上的包接过:“山上凉,把衣服穿上。”

池眠不答,转过头问他,声音轻轻地:“大潘在这儿?”

沈诠期伸手替池眠捂紧领口,将她的长发压进大衣内,随后收起漫不经心地笑,神色柔和:“不想见他?”

算是默认了。

“怎么会?”池眠一顿,随即反驳,嘻嘻笑道,“好几年没见他了,我还有点想他呢。”

沈诠期斜了斜她,明显不信。她这么没心没肺,七年没联系过他一次,何况大潘?

池眠撇撇嘴,对他的表情表示抗议。她怎么他了就,这种眼神看她?

他向山上走去,走了两步才发现身后的人还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还不走?”

事实证明,不止是死鸭子嘴硬,还有池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架空我自豪,我最爱的男人是张起灵,大绵绵最爱的男人也是张起灵

仿佛看见了沈哥架起四十米大刀赶来,对不起我要先跑四十九米。:)

异类

池眠第一次切实在生活中接触到“强/奸/犯”这个词,是在她升入高一时。

她和沈诠期仍旧是同桌,和初中一样,占据着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池眠对此并未想太多,她以为只是缘分。再说,这样挺好的。

他们班是高一年级的培优班,而隔壁班则与他们背道而驰,是整个年级里最差的一个班,学校或许打的是耳濡目染的算盘,但显然,大家都不吃这套,该混乱的依旧混乱。

呆在里面的多是些不学无术花钱砸进来的或是学校的刺头,总之,他们都是乖孩子眼中的“异类”。

其中最臭名昭著的,是潘晟。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十恶不赦,而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强/奸/犯,母不详。

这些自然不会是他自己说的。具体是怎么传出来的,池眠是在后来才知道的——有个富家子弟看潘晟不顺眼,想整他。有钱能使鬼推磨,对方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掌握了流言这柄利刃。

“父亲是个强/奸/犯,母亲也不详,说不定他本人将来也会成为一个强/奸/犯,哈哈哈哈。”

池眠私底下听过很多人在厕所拐角处这样议论他。

对此她没什么太多的感觉,有些事并非三言两语说得清楚,她和潘晟没有交情,她只能管住自己的嘴不去伤人。

她只是偶尔在放学时跟他打过一两个照面。很高大的人,身材魁梧得不像个少年,皮肤黝黑,面色沉静,站在阴影里时,像座大山。

池眠下意识就觉得,他并不坏,糟糕的只是他的父亲。

所有的际遇都是不期然间发生,和潘晟的也是。

高一暑假那年,学校强制性补课,本来准备回家的学生都被迫再次留下住校。

沈诠期不乐意了,他早就计划好了暑假要带池眠去哪哪浪荡,补课一声令下,考虑过他的感受没有?

直接遭殃的就是池眠,不仅要不定期感受沈诠期大姨夫的降临,还得在他老人家想出去骚一波时陪着一起。

上能哄人下能翻墙,池眠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真是把沈诠期当祖宗供着了。

毫不起眼的一个月黑风高夜,学校突然查寝,沈诠期和池眠那时正在网吧开黑开得天昏地暗。一收到消息,两人立马抄近道奔回学校。

然后故事里很狗血的剧情就发生了。

他们在巷子里碰见了正在缩着挨揍的潘晟。他被堵在墙角,身边站了一圈人。潘晟比他们高出一截来,突兀得很,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池眠傻了眼——那群混/混开始对他拳打脚踢,手里的钢管不时落在他身上,他却毫不还手,只是躲闪。

那么大个人怎么不还手?

池眠忘了是沈诠期要帮忙的还是她要帮忙的,总之,帮了就对了。

当然不是干了一架,沈诠期和她都是赤手空拳,两个人四只手加上腿也才八个能打的地儿,对方钢管就有七八条,脑子有坑才会正面杠。

沈诠期直接让池眠蹲在街落里盯着,自己拔腿去找了j/c叔叔。学校附近就是派出所,不借用人民公仆的力量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还好他们动作快,没一会儿人就来了,小混/混们也作鸟兽散。

抓人的事就交给伟大的j/c同志了,他们负责把潘晟送医院。

一番折腾下来,别说查寝了,他们第二天还得陪着去录口供。这下好了,溜出学校被抓到就算了,还附送局/子一日游。

沈诠期和池眠两个人都有些萎靡,但人是他们自己要救的,剩下的锅跪着也得背完。

他们送潘晟去医院做了简单的包扎,就和他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准确的说是,潘晟回家找他爹和他奶奶,他们去宾馆开/房。:)

潘晟的医药费是沈诠期和池眠垫的,两个人平时在学校,身上带的钱也就那么点,到小宾馆的时候,两个人身上的钱凑起来也就够开个单间。

因为潘晟,池眠迎来了人生中和沈诠期第一次的同床共枕。

那时她也顾不得计较那么多,他们身上又是汗又是灰的,先开个房间洗个澡才是最重要的事,孤男寡女什么的都沦为其次。

翌日,池眠和沈诠期两人面无表情地陪着潘晟走了趟警/局,随后回学校乖乖认错。

他们玩归玩,但向来有分寸,老师看在两人成绩好的份上也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事情因带着潘晟这事算是闹大了。

但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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