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黑吗?”程鹤楼看着她,伸手要接她的伞。

两只手碰在了一起,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质感,陶晚笑起来:“你自己看。”

程鹤楼瞄了眼,握住了她的手:“看,牛奶巧克力。”

陶晚使劲抽了抽手,竟然没抽出来。程鹤楼的掌心热极了,在这样的天气里,让陶晚快蒸腾起来。

“喂,你巧克力要化了。”她哭笑不得。

程鹤楼终于松了手,陶晚抬眼看她,程鹤楼的眼角弯着,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这人太幼稚了,陶晚甩着手,低头看到了伞下两个人的影子。

程鹤楼将伞倒了手,然后伸手揽住了陶晚的肩。陶晚半个身子都挨到了她怀里,温度更高了。

“往里点,”程鹤楼扬着嘴角,“晒成碳了。”

也就几步路而已,陶晚觉得自己没晒着,但是被烤着了。

程鹤楼跟个小火炉一样,冬天挨着暖和,夏天挨着简直要命。

两人进了商场,一路吃过去,竟吃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最后陶晚肚子撑圆了,裙子的腰都勒紧了。

天气越来越热,夜晚已经不适合散步了。但是她和程鹤楼踩着夜色和霓虹一路往回走,就像被春风吹得微醺了一般。

陶晚大概是醺得有些厉害,到了酒店门口时,平地摔跤,脚狠狠地扭了一下。

为了美,她穿的八厘米的细高跟,这一扭下去,瞬间感觉脚不是自己的了。

疼得要命,身子歪下去以后就没能起来。

程鹤楼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但是这会也只能跟着她一起蹲下了身。

“怎么了?”程鹤楼上上下下看着她,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脚扭了?”

陶晚发不出声,只能点头。

程鹤楼看了下地面,再开口无奈又心疼:“平地都能摔,你先缓一下。”

她们的位置太引人注目了,很快有酒店的服务生过来,问她们需要帮助吗。

程鹤楼问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服务生说:“大医院这块比较远,但是剧院后面有一个社区服务所,日常的病都能看。”

剧院周围陶晚很熟悉,这会过了那个劲,已经没那么疼了。她抬眼看向程鹤楼道:“我知道地方,我们两过去拿点药就好了。”

“还是很疼吗?”程鹤楼抬手蹭了蹭她的脚腕。

“好多了。”陶晚很不好意思,催促道,“我们过去吧。”

说完她试着站起身,但又是裙子又是高跟鞋,姿势真是尴尬极了。

程鹤楼对还站在她们旁边的服务生道:“没事了,谢谢你。”

服务生点点头离开了,程鹤楼在陶晚面前蹲下身道:“上来。”

“你背的动吗?”陶晚最近吃好睡好心情好,不用称就知道长了挺多肉。

程鹤楼斜眼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上。”陶晚爬上她的肩,“快点起来,裙子裙子。”

程鹤楼很快站直了身,几乎是垂直的角度,陶晚赶紧抬高双手环住了她的脖子。

程鹤楼搂着她的腿弯,说话的时候陶晚能感受到她胸腔的震动。

“抓好了。”

抓,往哪里抓。不能勒着程鹤楼的脖子,就只能双手交叉放在她的胸前。

程鹤楼的胸,陶晚贼贼地想,也抓不太住呀。

程鹤楼的步子迈得很大,走路的速度快却很稳。

陶晚给她指了方向,她唰唰地就过去了,跟个上了马达的小陀螺似的。

“你以前不常背人吧?”

程鹤楼挺得太直,陶晚总是往下溜。

“谁需要经常背人?”程鹤楼反问道。

“爸爸就会呀。”陶晚说完以后,自己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程鹤楼怎么可能当爸爸哦,程鹤楼最多当个妈妈,但是看这人现在这生活方式,也不可能做妈妈咯。

程鹤楼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疼了吗?”

“你背着就不疼了。”陶晚说的是实话,她现在只感觉浑身上下都麻酥酥的,就连脚腕的疼痛都麻酥酥的。

程鹤楼架着她腿弯的手轻轻捏了下她小腿的肉。

更麻了。

社区服务所里灯火通明,小护士非常专注地在门厅里看电视,她们都走跟前了都没察觉到。

“你好。”程鹤楼皱着眉,“我朋友扭着脚了需要治疗。”

“诶!”小护士一下子弹起了身,眼睛迅速瞄过她们两,“你们在那边先等下,我去叫医生。”

程鹤楼背着陶晚进了诊疗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来,陶晚坐在椅子上以后,试着放脚下地,才发现,还是疼的。

她穿的裙子,实在不好直接把腿架起来看,努力弯腰的时候,程鹤楼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坐好了,我看。”

然后在她面前蹲下身,半跪的姿势,轻轻抓着她的脚仔细端详。

“鞋子脱了吧,脚肿了,带子勒着了。”

陶晚正沉迷在这样的姿势里,有些呆愣,随口应道:“嗯。”

于是,程鹤楼程大导演毫不介意地慢慢给她脱了鞋,当着赶来的医生和护士的面。

护士这时候发出了一声惊呼:“程……程……”

程鹤楼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渗人。小护士闭紧了嘴巴,只剩下眼睛闪着激动的光芒。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显然不知道小护士在激动什么,打着哈欠速度很快地给陶晚检查完了脚,喷了药,然后开了药单。

医生走了,小护士带程鹤楼去拿药,陶晚只能先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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