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每天为了吃东西总要上演师徒反目成仇的戏码。

楚靖瑜好脾气的笑了笑道:“师父和皇上都不要着急,这两样我都做就好了,正好就着葱花饼吃阳春面本来就别有一番风味,我还在山上挖了些野菜,做给大家尝尝鲜。”

刘子胥立刻响应:“好。”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楚靖瑜进了厨房和面,刘子文也跟了进去,说要帮忙,楚靖瑜笑了笑:“你还是出去吧,也没有什么要做的。”

刘子文却发了脾气:“我怎么就做不成?怎么就我做不成?不就是和面么,我来!”

楚靖瑜就让开了位置,刘子文气势汹汹的把手伸进了面里,停了好半天,楚靖瑜把水给了他,刘子文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瓢水全倒了进去,楚靖瑜张了张嘴,到底还是道:“还是我来吧。”

刘子文这一次到让开了,站在一旁,看着楚靖瑜不得不又加了些面,慢慢的搅合着,他低低的道:“这些日子总是躲我?”

“没有,怎么会这么说?”

刘子文就沉默了一会,凑到了楚靖瑜耳边道:“朕把试题给你如何?”

楚靖瑜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必。”拒绝的很干脆:“皇上这是不相信我么?”

“我是怕你得不了状元,乱了我的计划。”

“皇上放心吧,我定然不会叫皇上失望的!”

刘子文也微微笑起来,站在一旁看着楚靖瑜做面,就好像之前很多次一样,两个人又恢复了正常。

吃饭的时候刘子胥还特别感谢了楚靖瑜:“这一次多亏你们兄妹,我们安平王府才能顺利脱身,改日我在专门设宴款待两位。”

楚靖瑜豪爽的摆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跟何况师兄一向待我不错,这本也是理所应当的!”

大家豪气冲天的就着葱花饼和野菜吃了大碗的阳春面。

转眼就进了七月,最热的天气也算是过去了,但何颖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不过是挨日子,秦侯府的人都去看了,楚筱悠也陪着老太太去看过,老太太上了年纪,最见不得这种悲伤的事情。

何颖气若游丝,抓着老太太的手,断断续续的道:“下辈子,还做您的孙媳妇。”

惹的老太太哭了一场,楚筱悠劝了好久,才劝的老太太收了泪,不过说了两句话,何颖就在说不出来什么,倒在床上喘气,大家都说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但她一直撑着,所以又有人说她有什么心愿没了。

楼玉儿刚刚去看了给秦佳人准备的衣裳首饰,又去看来秦佳人,她虽然瘦了些,但气色还算不错,应该是想通了,她就在那里叮嘱了几句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的丫头小厮们都恭恭敬敬的称呼二少夫人,楼玉儿脸上是淡淡的笑。

现在眼见着何颖不行了,家里的事情就是楼玉儿管着,不但现在,往后只怕也要多管些时间,大家自然对楼玉儿恭敬,楼玉儿自己也觉得气顺,她回了院子见秦轩河进来,心里就来来气,蹬着门槛,冷冷的看着秦轩河:“怎么?爷还记得回来呀?怎么不长在那妖精那里呀?!”

柳儿是怎么都没能接进来,秦轩河开始那段时间确实是淡了不少,但没过多久就又常常往那里跑,楼玉儿给秦轩河又给了个丫头,也就顶了几天的作用,这叫楼玉儿十分气闷。

秦轩河堆着一脸讨好的笑:“瞧你说的,我何尝是去了那边,我不过是最近手头的事情多了些而已,你到多心了。”

他说着走上去搂住了楼玉儿的肩膀,摩挲着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虽然知道说的是假话,楼玉儿还是高兴了很多。

她笑着嗔怪的看了一眼秦轩河:“瞧你那模样!”

秦轩河一脸讨好的笑,正好茹芸从外面进来,看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秦轩河就立刻抽身出去:“你们说,我先走了!”

楼玉儿气的站在临窗的炕上从开着的窗户向外骂:“出去就别回来了!”

秦轩河笑着早走远了。

茹芸在一旁劝道:“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这事情要是生气,早气死了。”

楼玉儿哼了一声,看向茹芸:“什么事?”

“家里的人都把那边的都去看了一遍,我们这样不去,总不是个事吧?”

楼玉儿立刻沉默了下来,毕竟何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多是她一手造成的,她虽然敢做,但心里却又还是有几分敬畏之心,是害怕见到将死的何颖的。

茹芸便又道:“快死的人了,少夫人怕什么,我陪着您一起去,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楼玉儿便只得下了决心,换了一身衣裳,想了想把头上的花冠也取下来,不过簪几样银饰才起了身去看何颖。

看到何颖连楼玉儿的内心里都生出里几分不忍,从前那个气质雍容大方的何颖如今只剩下皮包骨头,以及一个深陷的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眶,从那深渊里忽然迸射出热切却又幽冷的光,那枯瘦如骷髅般的手紧紧的抓住冷楼玉儿,骇的楼玉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听着何颖道:“我以为,你不敢来!”

楼玉儿觉得脚底都蹿上来冷气,让她觉得入赘冰窖,说话也哆嗦起来:“嫂子,嫂子再说什么?”

何颖的那如同幽灵一般的目光贴在楼玉儿的身上,呵呵的笑着却好像是哪一处漏气来一般,更叫人觉得惊悚恐怖:“啊,你别急,你往后会比我还惨!还要惨的!你要知道!我看得见!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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