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卫鞅颓然地坐在篮球场的观众席上,球场里却没有嬴渠梁的身影……

——我以为我对渠梁了如指掌,其实不是,我连他可能去的地方都不知道,只能在和他相处过的地方找他。我有什么资格说感情的基础是互相了解,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了解他,他不了解我……

我根本就没有给过彼此互相了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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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每天都留意着嬴渠梁,上嬴渠梁班级的课时,他走进教室第一个动作就是扫视一圈,但毫无例外,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一直以来,他批改学生作业时最留意的就是嬴渠梁的。但现在,作业堆里嬴渠梁苍劲有力的笔迹消失了。

过度的在意让卫鞅开始梦见嬴渠梁,一开始隔几天才做一次梦,梦境模模糊糊的,只知道梦见了嬴渠梁。

最近做梦越来越频繁,几乎天天晚上梦里都有嬴渠梁。

——不是粘人的小男孩嬴渠梁,而是阳光少年嬴渠梁。

卫鞅躺在沙发上午睡,梦境毫无征兆地又来了——嬴渠梁用不容反驳的话语和有力的拥抱表达着对他的喜欢,他不再拒绝,用一个浅浅的吻回应了嬴渠梁,嬴渠梁欣喜若狂的将这个浅吻变成了深情的舌吻。

卫鞅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狠狠揉自己的脸。梦中嬴渠梁的情话还回荡在耳边,亲吻的感觉也像真实经历过——虽然他从来没有接过吻,不懂任何技巧,但梦中的感觉让他迷恋。

我,喜欢他。

是的,我喜欢他,非常喜欢。

和原本的喜欢不一样的喜欢。

——我爱他。

☆、20章

第二十章

今天是景监结婚的日子。

原本,他希望卫鞅能当伴郎,但当他告诉卫鞅嬴渠梁也是他预定的伴郎之一,卫鞅坚决的拒绝了。

这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卫鞅躲嬴渠梁还来不及。

而现在,他想找到嬴渠梁,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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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卫鞅准时下班离开学校。

他回到家,开门时觉得有点怪——今天金毛犬卫二丫怎么没有守在门口等他?

“二丫。”卫鞅喊了一声。

没有动静。

他换上拖鞋,把外套挂在门口的立式衣架上。往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金毛犬,但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坏了……

他心里隐隐出现不好的感觉。

走到卧室时,果然看见落地窗半开着。金毛应该是从这里跑出去了。

卫鞅去卧室取了一套正装换上,准备找金毛犬的同时赶往景监的婚礼现场。

他在小区里找了一遍,一无所获。于是,去了物业管理处,对物管小哥说道:“麻烦你帮我查看一下七栋附近的监控。”

物管小哥停下正在玩的手机游戏,问道:“怎么了?”

“我家的金毛不见了。”卫鞅说。

“狗走丢了怕什么,它自己能回家。又不是猫……”物管小哥一脸不耐烦,又拿起了手机。

话是这么说,但卫鞅不敢冒险。

“请你现在就帮我查监控。”卫鞅说。他不是一个完全不苟言笑的人,但骨子里透出的正直让他说话做事都自有威严。

物管小哥脸上露出胆怯,默默地退出游戏,帮卫鞅调出了监控视频。

卫鞅看见金毛犬是早上九点半时从窗户跑出去了,然后沿着小区护栏转了一圈,找到一处缺口,然后从缺口钻了出去。

“看这狗的样子,跑得很有目的性啊,不像偷跑出去玩的样子。”物管小哥说,他和卫鞅一起看着监控视频。

“对。”卫鞅也这么认为。

“我以前没在小区里看见过这只金毛,是新养的吧?”物管小哥说。

“是才养的。”

“会不会跑回原主人家去了?念旧情的狗都会这样。”

听了物管小哥这话,卫鞅的眼神渐渐黯然,忽然觉得心里缺了一大块。

渠梁不见好些天了,现在连他交给我的金毛也不见了……

原本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也会超出预计之外,以为永远在眼前的人和宠物也会忽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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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到酒店时,景监的婚宴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他到了之后,笑着恭喜了新婚的景监和令狐。

景监居然看出了卫鞅情绪不对,低声对卫鞅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很平静啊。”卫鞅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他不想扫了景监的兴。

“就是太平静了才觉得有问题。”景监盯着卫鞅。今天他的婚礼,以卫鞅的性格,会和他一样开心,搭着他的肩膀叫他去痛快的喝几杯才对。

“别在意,我家的金毛找不到了。”卫鞅说。

“不像你啊,一只金毛不见了就大动干戈。”

“虽然养得不久但也有感情了。”

“主要原因不是这个吧。”

“狗是渠梁交给我养的,现在狗找不到了,渠梁也找不到了。”

“这个嘛……”景监欲言又止,四周扫视了一圈,才对卫鞅说:“你跟我来,我们在外面说。”

景监是媒体人,消息灵通。卫鞅来之前就猜到在景监这里能听到点什么,但他没想今天就问——得让景监轻轻松松的过完新婚之日。

但现在,一看景监的样子就知道他非在今天把知道的情况告诉卫鞅。

难道这就是媒体人因为新闻时效性而养成的职业习惯?

卫鞅跟着景监到了酒店二楼的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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