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便华丽地在周身拉开,雪白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突然也不觉得自己身后这东西沉重了,似乎已经和感觉融为一体,那就是他该拥有的东西。只是惨白的自己,实在看不习惯。

他心中想将翅膀收起,霎时间翅膀便消失在眼前,化作了蝴蝶骨上两颗凸起。

镜子前是形单影只的、苍白的自己。

张子瑜穿上惯常的白衬衫,突然又脱下,换上了深黑的衫子,深黑的牛仔裤,深黑的鞋,深黑的鸭舌帽。他想去找林羡鱼。

这种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他明明不知道对方在哪,可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行动了。

强烈的躁动,跳动的心脏,砰流的血液,轰隆的情、欲,全都压在他身上。

他突然发觉,阳光也开始变得刺眼,甚至能比从前更加看清空气里飞扬的金色粉尘,能听到百米之外的轻声的交谈,能感受到血管肌肉的脉动,能够嗅到更细微的气息。

他的五感变得格外敏感了。

轰隆隆的噪音漫在耳朵里,让他头脑发痛。他从不知道成为一个会有这样的后果,他很小的时候有过机会,但是……

灵敏地穿梭在繁华的街道,行人用诧异而惊艳的目光看着他,更多的双眸中带着情、欲,的发情期会在自身周围释放强烈的信息素,让接近他们的人不由自主地被他们吸引,以此度过发情期。

但是在完成幻化后异常强大,心怀不轨之人往往不能得逞。

张子瑜到达医院门口时,关之莲刚从林羡鱼的病房里出来,两人相遇。关之莲只觉那鸭舌帽下的少年,白发白肤,惊鸿一瞥。

张子瑜不曾理他,随着直觉径直走向林羡鱼的病房。

关之莲见他路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张子瑜扭头看他,冷冷清清地开口:“放手。”

关之莲讪笑:“你是要去见林羡鱼?”不知为何,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和林羡鱼的关系不简单。

张子瑜推开他,冷淡回他:“不关你事。”顿了顿,他瞟了关之莲一眼,补充说,“离我远点。”

眼神不见厌恶,只有敏锐的冷淡。关之莲微微愣怔,难道对方看出他是gay了么,可从没人能一眼看出他的取向的,他自以为已经隐藏的很好了。

关之莲心中一动,记下了少年的样貌,便前往了警局,且开始拨打萧楚楚的电话。

张子瑜最终推开了林羡鱼病房的门,林羡鱼正在休息,双眸闭着,整个人有些疲惫地半躺在床上。张子瑜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如同在抚摸一朵稍纵即逝的昙花。

林羡鱼在睡梦中只觉脸颊微痒,睁开双眸,却见一个白发白肤的少年温柔地看着自己,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兴许还是在梦里,没有醒来,可是眼前之人的容颜却又无比熟悉。

熟悉到……

让他回到充满鲜血和虐待的噩梦里。

“阿羡……”张子瑜喃喃出声,最终将林羡鱼拥在怀里。他长高了许多,原本就高挺的身体,此刻越发地高大,怀抱着林羡鱼,就如同怀抱着自己心爱之物,莫名就觉得,怀中人有些傲慢的柔弱。

林羡鱼有些晕,他鼻端满是甜腻的香气,还有张子瑜本身干净的气息搅在一起,而他根本不能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刚刚睡醒也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虚幻的不真实。但是身体告诉了他诚实的感受——

被拥抱着,很温暖。

他轻轻回抱回去。

张子瑜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后放开他,朝他一笑,三池春水开。

林羡鱼看的心神恍惚。

张子瑜的吻就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薄如蝉翼的、蜻蜓点水的、干净如初雪的吻,又凉又暖。

“阿羡,接受我吧,你并不讨厌我,对吗?”他说,声音都像是缥缈的雪。

林羡鱼看着他的脸,喉咙酸涩。

病房的门突然被强行打开,萧楚楚端着枪,和一众警员冲了进来。

萧楚楚看见张子瑜的那一刻,双眸刹那间大张,不敢相信只是过了短短一晚,眼前的人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

张子瑜轻轻放下林羡鱼,什么也没说,就要自顾自地离开病房。

“站住!”萧楚楚拿枪指着他,鼻端却盈满一股甜腻的气息,催促着他更加靠近张子瑜。萧楚楚强忍着朝后退了一步。

其他警员也满脸戒备,极力抵抗着那股甜香。

张子瑜撇了他一眼,出手如电,立刻夺下了他的配枪,尖锐的指甲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指甲轻轻滑过,脖颈处便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侵染了白色的手。

白的如雪,红的如血,两相映衬,格外惊心动魄。

萧楚楚只觉脖子上一凉,张子瑜没打算杀他,只是给个他提醒。而后他一步步地退出病房,刹那间失去了踪影。

萧楚楚捂着脖子,惊魂未定地看着床上的林羡鱼。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得跟白癜风病人一样?还有那指甲,简直比刀子还锋利,这还是人吗?这活脱脱一个白色的魔鬼啊!”萧楚楚说。

林羡鱼半晌没说话,最终才缓缓地回他:“我不知道。”

第20章 cer 20

张子瑜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炎阳兜头泼下热辣的光,让他有些心神恍惚。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就像是……

就像是本能。

他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的变化,并非抗拒,但是他更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并不会因为这点变化,就改变了自己一贯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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