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比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好太多了。

他害怕又回到了以往,安静又宽阔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空气之中弥漫了苦涩的药味,安静得连灰尘的声音都能听到。

时光荏苒,然后他们要搬走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

他讨厌徐悠,可是更讨厌没有徐悠在的地方。

被迫坐在马车里,他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徐悠很不舍子车藏的离开,吵着要一块,子车弓良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果然,他不舍的只有哥哥。

“二哥,不去道别吗?”子车妙禾坐在旁边安静的问道。

子车妙禾跟他不一样,她似乎天生就是个安静的性子,总是沉默的在后面看着一切。

“我讨厌他,不想去。”子车弓良依旧说出违心的话。

“娘说过不了几年我们还是会回来的,二哥其实也很不舍的吧。”

子车弓良把车帘放下了,沉默着不发一言。

子车妙禾也安静了下来,原本她就是一个安静的性子。

过了一会,子车弓良又把帘子掀开了,他看过去,看着徐悠在子车藏的怀里撒娇,看着徐家大哥在一旁小声哄着又一脸无奈的表情。

那时候,徐悠真的是一个被人完全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孩子。

“你说,如果我不讨厌他了……”子车弓良开了一个口,但意识到什么又没说下去了。

子车妙禾只是疑惑的看着子车弓良,发现子车弓良什么都不想说之后也没问。

子车弓良依旧只是在车帘的后面看着徐悠,目光却是没有以往的阴沉。

呐,我不讨厌你了,如果我也愿意把你捧在手心里,你能不能……

也像喜欢哥哥那样

喜欢一下……我?

“陛下!”

子车弓良猛的回神,记忆就此被打断。

他转过身,看着旁边不知何时过来的皇后,神色漠然。

“何事。”

子车弓良对自己所谓的皇后没有一丝感情,甚至他从未碰过对方,当然,对方也是知晓的。

他需要一个皇后稳固后宫,而皇后需要她的身份存活下去,很完美的一桩生意,不是吗。

“今年刚刚上贡了上好的茶叶,陛下要去喝一杯吗。”皇后低声轻声说道,说不出的温顺臣服。

当然,这只是表面,子车弓良清楚自己的皇后是个怎样的人。

他挥手,“国事甚忙,皇后的心意朕领了。”

言罢,他连一个眼光都没有施舍给对方,便回了自己的内殿。

回了内殿,他处理完折子,再抬起头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看着旁边的安子,问道,“徐悠今日如何。”

“回陛下,徐大人今日依旧在府里不曾外出,对外一直说是在养伤。”

子车弓良把又一份弹劾徐悠的折子随手扔到一旁,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他那伤,养了三个月还没好么。”

“或许是徐大人身子弱,总有一天徐大人会明白的。”

子车弓良吐出一口气,又将旁边画完的画拿过来展开,上面的徐悠,百花丛中,蝴蝶纷飞,里面的人一脸温和,似乎天地的光亮都融进了他的眼中,可以看出,画这幅画的人,到底融进了多少的心思。

看了一会,子车弓良又收起来了。

当初搬走之后,他一直苦练画技,后来他画了很多很多幅,有好的,也有带着他肮脏心思的,有笑着的,也有哭着的,甚至有的都可以作为避火图了。

这些画卷都被他锁进了箱子里,放在寝殿内宫之中,却唯有这一幅,总是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仿佛带着童年的那个梦,还有童年的遗憾。

人生如梦,为欢几何。

“罢了,来日方长……”他低声喃喃。

之后,便是无尽的黑夜。

第24章 前尘往事——徐悠

那是一个雪夜,一个冷到骨子里面的雪夜。

徐悠跪在武英帝的灵堂前,他近来总是时常来武英帝的灵堂,这本是不合礼数的,但是子车弓良却也默认了。

子车弓良登基的时候就在开春之分,也不过还有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朝堂上的政务也全是子车弓良一手处理,甚至暗地里清洗了不少之前武英帝的旧部。

徐悠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他怕死,可到了现在,似乎觉得好像生死已经被置之身外了。

深夜,大门紧紧关着,屋子里面点着无数的蜡烛,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热乎劲。

徐悠呆呆的坐在灵堂前,他在想着一些很久远的事。

这些年东征西战,他跟随武英帝南来北往,两人之间还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关系。

甚至,徐悠此刻还觉得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或许梦醒了,武英帝还活着,或许梦醒了,他们都回到了童年。

他的父亲希望他一生能够过得白云悠悠,随心随性,可他到底还是辜负了自家父亲的意愿。

这一生,当真的糟糕透了。

徐悠想起了很多事,想起武英帝年少对他的照顾,想起了迷雾森林里面那段暧昧的时间,想起了武英帝生死之间也不愿意松开握住他的手,很多很多。

武英帝是个战神,可是战神到底不是神,还是会死,而且还是英年早逝。

直到现在,徐悠还是不敢相信武英帝死了。

那个如同神祗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自从接到这个消息到现在,徐悠依旧浑浑噩噩,不想相信武英帝依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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