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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帐里,几许缠绵,侯门似海,谁人怨叹,清风易散愁不散,只换得,几缕哀弦。断肠曲,在人间,化做轻烟冉冉,绕金阑。笔落,泪亦落,听得推门声响,玉箫无奈的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
萧烈走进眼前,看看纸上的词,惊叹道:“只知你箫吹的好,没成想竟还有如此才情,但未免流於伤感了些,而且怨气颇重。不过这样才是你,若是一点哀怨也没有,就不是本王心心念念想著的那个玉箫了。”说完一把揽过纤细的腰身,便向纱帐内走去。
这些时日,萧烈只想著一个玉箫,并没有兴致行云布雨,如今得偿所愿,真个是浓情蜜意,对玉箫百般怜爱。而玉箫已是抱定除害之心,也强忍著任他为所欲为。因此上直到三更,方渐渐的云收雨歇,暂且无话。
清晨起身,一睁眼,只见萧烈那一双晨星般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见他醒来,莫测高深的笑了一笑道:“玉箫,知道许河等人被杀的消息,很开心吧?”
玉箫心中一惊,只是看著他,说不出话来。见萧烈又冷冷的笑了一笑:“能和那该死的奴才利用到本王,你就更开心吧。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什麽事都别高兴的太早。”看到玉箫惊惧的神情,他似是十分满意的道:“放心,本王对你正迷著呢,自然不会把你怎麽样,但一个失了宠的奴才,你觉得本王还有顾惜的必要吗?”
第17章
玉箫的脸色刹时惨白,紧紧抓住雪白的衣襟:“你,你把承欢怎麽样了?”
萧烈的眼神变的更加冰冷:“怎麽样了?哼,许河等怎麽说也是因为给我做事才落了这麽个下场,如今我送一个绝代佳人陪他们上路,也不为过吧,总也不算他们白为我辛苦了一场。”
玉箫就呆坐在那里,和萧烈互不相让的对望著,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良久方冷笑了一声:“好,好,好,只是一个人陪他们上路够用吗?承欢也未免太孤单了。我索xi-ng再为你做件好事。”说完拿起床头的烛台,没有半丝犹豫的便向著自己心口刺了下去。
萧烈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冲上去阻止,那玉箫上回乃是威胁,自然留了余地,这回却是抱了必死之心,下手时竟无丝毫停滞,好在萧烈身手了得,动作快如闪电,方夺了下来,饶是这样,那尖端也已入rou半寸,一道鲜血淌了出来。
萧烈没有想到玉箫如此烈xi-ng,便後悔不该开这样大的玩笑,正要解释,还未开口间,只见玉箫上气不接下气的嗽了一阵,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悉数溅到萧烈的青缎袍子上。
萧烈只惊的连声音都变了,一迭声的叫著快请御医,玉箫还要寻短,亏萧烈死命的搂著,方不得手,断断续续道:“你还留著我这个罪魁做什麽,横竖这身子都与了你,不如让我和承欢做伴去,也省得他黄泉路上寂寞。”说著眼泪便流了下来,又咳了一口鲜血在地。
萧烈慌的连忙扶住他,早有一个小丫头晴雪端著漱盂等走了过来,让玉箫漱口,萧烈亲为捧水递巾子,一边急急开口:“玉箫你别急,刚才我是和你开个玩笑的,承欢并没有死,我只是罚他禁足一个月,谁想到你就这样烈xi-ng,都不容人缓口。”觉得玉箫一下子软倒在自己怀里,又怕他呛到,连忙帮他拍背顺气。
稍顷,御医到了,仔细诊视了一番,言到并无大碍,只不过一时急怒攻心,再加上前几日身子上的不适,才致如此。因此上并不需服药。说著便开了几张进补的方子。这里萧烈吩咐珠袖送御医并打赏,暂且不提。
却说玉箫还只不信萧烈的话,到底把承欢叫了来,仔细看了一番,果无大碍,才终於放下心来静养。萧烈本想让承欢留在这里服侍,但转念一想,玉箫不过是个伶人,虽说自己对他宠爱有加,但岂可因他而废了对承欢的惩罚,自己日後还有何威信可言,又如何令出必行。因此上终是将承欢继续软禁在赏晴楼里。另派了两个手脚干净利索的丫头名唤香雨和香雪的送了来服侍。
玉箫知承欢本xi-ng安静温柔,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未必就会难受,也就不再理论。因身子需要将养,萧烈也就很不敢需索无度,每晚不过是一二回而已,纵觉得不够,但也怕伤了玉箫,便说会话儿,也就歇息了。
这晚云雨初收之际,玉箫终是忍不住了,问出了存在心中多少天的疑问。
“我自忖著和承欢的那番说话并无甚遗漏之处,你却因何得知那是我们要除去许河等的借口托词,还辩出那番话是假的?”
萧烈不由笑了,将一绺黑发放在手指上缠绕玩弄著,淡淡道:“其实很简单,第一,那许河等人不知玩弄过多少绝色倾城的人儿,怎麽会对你这麽沈迷呢?第二,慢说他们不把你放在心上,就是放在心上,我的人,他们敢说动就动,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未必敢,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吗。第三,他们三人,最喜欢虐玩的是那不肯服输的男子,一旦低头,便没了兴趣,这是众所周知的。否则怎麽会有这麽多人将自己的娈宠放到他们手上呢。我本就不肯听信你和承欢的一面之词,再细细打听一番,真伪岂不呼之欲出吗?”
“那你为何还要杀了他们呢?明知是我在撒谎?”玉箫继续问,这也是他最不解的地方。
萧烈的脸色抹上了一股肃杀之气:“没有什麽,只是我一想起他们的脏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