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
用刀子割下犯人身上的肉,让他在痛苦的哀嚎之中,一点点的死去。
堪称酷刑。
刀法下手,从最少八刀,到最多三千六百刀不等。
施刑的时候,先从凡人身上非要害部位下手,施以痛苦,最后再取其性命。
白宽,区区一个普通人,挨了一百多刀。
几乎身上到处都被剐得见了骨头,才生生咽了气。
这简直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他死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
他的眼皮,被割开,遮住了他的眼睛。
据说,只有这样,被凌迟而死的人,看不见行刑人的样子,日后即便化作冤魂,才不会去找刽子手报复。
白宽在痛苦之中,硬挨着,没有说一句话。
似乎是心中的恨意支撑着他。
白宽死后。
他的尸体以及他双亲的尸体,还有仙儿以及死胎的尸体,被一并装入麻袋。
接着麻袋被缚魂锁捆死之后,又绑着绝命石,沉入了伊河里面。
缚魂锁能够捆缚死者的冤魂,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永远的徘徊在尸身附近。
而绝命石会成为死者的累赘,不管冤魂到哪里,石头都会吊着冤魂,让冤魂无法离去。
白宽和仙儿的事情,让翟瑛的父亲恼怒到了极点。
而至于翟瑛。
作为这件事情的惩罚,她被关了起来。
既然翟瑛不愿意配合,那翟瑛的父亲,已经不准备再尊重她的意见了。
在剩下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她被父亲灌入了大量烈性的cuī_qíng_yào物。
就像一口种猪一样。
被强行要求配种。
可惜依旧没有用处。
她没有**。
没有作为男人的**。
而在这对她而言,宛如地狱的一个月里面,翟家的灾难降临了。
本该死去,死后便是化作冤魂,也应该徘徊在伊河河底,无法超生的白宽回来了。
他杀了翟家所有人。
上上下下,包括翟家饲养的猪和狗。
都没有逃过他的毒手。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洗雪他心中的恨意。
只有在最后,白宽的冤魂,打开关着翟瑛的房间的房门的时候,他看了她一眼,只是静静的说道,
“你不配死,就这样活着,赎罪吧。”
说完,白宽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留给翟瑛的,则是一个满是死尸的修罗血场。
那个时候,看着鲜血汩汩的汇聚,化作一条条小小的血河流淌,看着一具具尸体惨烈的倒在地上。
翟瑛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悔恨。
是的,悔恨。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误。
她跪倒在尸山血海之中,痛哭的哭泣。
如果不是她让白宽私通仙儿,又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悲剧?!
白家的悲剧。
翟家的悲剧。
甚至,她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作为这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如果她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是不是所有人都不会迎来这样的悲惨结局?
翟瑛哭泣着,最终她倒在了尸体和血泊之中。
她以为自己会死。
这样静静的死去。
但她没有。
附近的村民发现了翟家的剧变。
官府的官差到来,带走了她。
她想过自杀。
她最终放弃了。
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想要苟且偷生的愿望。
而是白宽的那一句话,她不配死。
是的,作为一切罪魁祸首的她,确实不配死。
就像白宽所期待的那样,她应该活着,带着无尽的悔恨,痛苦的活着,替死去的人赎罪。
翟瑛识海之中,记忆的画面不断的涌入慧觉的脑海之中。
仿佛让他重新经历了一次人生,一次属于翟瑛的人生。
“这就是当年的真相吗?”
慧觉幽幽的叹息声响起。
众生皆苦。
翟瑛便是这苦海之中,挣扎的一子,而白宽同样也是。
白宽有错吗?
当然有。
他杀了翟家全家。
杀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百姓。
让他化作伊河的冤魂。
这样的做法,简直十恶不赦。
但他同样可怜。
人的第一次初恋,本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惜,他却喜欢上了翟瑛。
这个不单单是身份和他相差太多太多,而且根本不能够称之为女人的存在。
便是后来和仙儿的姻缘,也化作了一段悲剧。
最终连父母都被杀死,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都被挖出来,活活掼死在地上。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夺子之恨,焉能不报?!
翟瑛可怜吗?
当然可怜。
她做错了什么。
她的错误,或许就是她不应该生就月仙入凡的命格。
但这是她的错误吗?
这是老天的错误。
命运造化,戏弄世人。
便是翟瑛的父亲。
他虽然可恨。
但同样可怜。
他背负着让翟家血脉延续的责任,甚至不得已篡改自己女儿的命格。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期望,自己的想要守护的东西,结果这些东西相互碰撞,造就了一切的悲剧。
“南无阿弥陀佛。”
“翟瑛,你深陷执业无法回头,亦无法回头。”
“既然如此,那你这一段过去,我便替你斩断吧。”
伴随着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