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褚之遥果然有点反应不过来,马王才刚死,怎么一个转身就牵扯到皇上的身上。

等宋起民将事情的表面都剥离掉,褚之遥才看清这背后的现状。果然,越听越是心里发凉,真没想到那个看似毫无动静的皇上,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多事。

“那照现在局势来看,皇上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想要怎么样,都是他说了算?”

宋起民点了点头。

“那袁一恒为何还能安然无恙?”褚之遥不明白,袁一恒人在京城,兵权就算握在手里也随时能够被收回。

这不会存在“将在外”的情况,囤积的战马如果也已经落入皇上的控制,那就更加没有什么可以忌惮或者需要拖延的理由了。但是皇上却没有下令捉拿袁一恒,依旧维持着他的身份,难道皇上还是不肯相信公主所说的话吗?

宋起民跟着爷爷多年,对于皇上的性格右擦私獠簧佟U獾故呛芊合这位帝王的手腕了:沉得住气,而且也让人捉摸不透。

“皇上的心思若是我们都能猜透,那还叫皇上吗?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一局,公主应该是稳胜了。只是,你嘛,还要再看看。”宋起民故意卖起了关子。

“只要公主能赢就行。”褚之遥听宋起民这么一说,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从南城到京城,这么远的路还有这几个月的日夜煎熬,提心吊胆,斗智斗勇,都是为了帮助公主能获得皇上的信任,将袁一恒的阴谋拆穿。终于盼到了黎明之前,短暂的黑暗不算什么。

“接下来,你该好好琢磨,如何取悦皇上。毕竟是你的未来岳父,你要得到皇上的首肯才能娶到裕公主。”宋起民语气轻松,嘴角挂着笑意。

褚之遥也不掩饰听见这话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还带着无奈。这心情大概就跟儿媳见公婆差不多,可是她这位老丈人,实在是太难征服了。

顺着马王临终前的请求,褚之遥跟宋起民在丞相府里讨论了一整个下午。最终宋起民得出结论:马王的妹妹很可能并不在边境。

褚之遥将话又传给了两位公主,季如梵还在思考着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有多大,而季如菻则开始了一连串的假想。

“不是在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在最危险的地方。我猜这个人被袁一恒安排在京城。”季如菻说了一连串的假设,最终在宋起民的猜测基础上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季如梵和褚之遥齐齐望向她。

“你们这样看着我作甚,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袁一恒这种刚愎自负的人,说不定还真地不怕在京城藏着这么一个人!”季如菻对于袁一恒的了解不算太深,但作为旁观者,她有时候看待袁一恒会比季如梵更全面立体。

“有道理,我觉得如菻说得很有可能。”季如梵想了想,也认同了这个猜测。

“既然这样,那明日我就去找宋兄,然后尽快在京城里找寻这个人的下落。不然等袁一恒杀人灭口就死无对证了。”

“嗯,但也不必操之过急。他回京已经有些日子了,迟迟都没有动手,说明对方一定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战马的事情已经弄得他阵脚乱了,我们静观其变耐心等待就好。”

褚之遥不得不佩服这些在京城,尤其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脑子跟心思都灵活细腻得很。有的时候,褚之遥在想,若是前世她就认识季如梵还有宋起民,自己还会被傅以晴之流害成那样吗?但转念一想,季如梵的前世比自己更惨,有的时候人再聪明,也不能输在太善良上面。

人不该心存歹念,但太过善良,处处忍让,将别人都当成无害之人,就是在给自己挖陷阱。重生以后,她想明白很多事情,例如不要活得太包子,例如永远别太过于相信别人的嘴里说了什么,而是要看别人究竟做了什么。有的时候不妨将人想得复杂些,若是对方做出善意的举动,反倒让自己感到欣喜。

袁一恒的心情最近一直没有好过,尤其是这几日就更加煎熬。弄得他不仅睡不安稳,甚至开始做噩梦。这在前线战事最吃紧的日子里,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坐立难安。他每日心中无比焦躁,迟迟弄不清楚边境到底情况如何,战马的下落也打探不出来,加上做贼心虚,他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深邃的眼镜在盯着自己。

背脊发凉,可是袁一恒不敢表现出慌乱,因为已经在爷爷面前打了包票,要是此时露出破绽,恐怕自己就再也瞒不住了。这几乎是泰山压顶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地向他袭来,袁一恒不得不亲自去找那个被自己安排在京城已久的人。

而他的这一主动,彻底导致了他失去了最后的胜算。

其实在战马被查获的时候,袁一恒就基本已经失去了先机。他跟马王之间协议好的最大一批数量的战马在南城时就已经被褚之遥名下的褚家马场半道截胡全数收了去,之前小心翼翼囤积的战马又被一举清空。袁一恒现在的手里已经没有了实际的筹码,而季如梵也找到了褚之遥意图取代他的这个驸马之位。

袁一恒似乎在半年时间里就被逼到了死角,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被瞬间翻转,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为什么季如梵说翻脸就翻脸,为什么马王说被抓就被抓。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给他机会去弄清楚,就已经被皇上的人给逮住了。

这一次并不是官府的人出面,袁一恒是被秘密抓获的。出手的自然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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