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屏息凝神,看着百里徵平静的面容,实在捉摸不透百里徵的心事。归儿也知道宝儿做错了事,见百里徵单独叫宝儿过去,连忙拉住了宝儿的衣角,颇为担忧。

他知道姐姐不会打骂宝儿,可他还是担心。

“姐姐,不怪宝儿哥哥的,是归儿没看住小咕啾……”

百里徵只是抬起眼眸看了归儿一眼,对方便不再说话,眼泪汪汪地瞅着宝儿。

宝儿轻轻拿开了归儿的手,往百里徵跟前走去,最后屈膝跪下。

是他的错,同样的错误只能犯一次,从小师姐就教导过他,可他却犯了两次。虽说两次事情都没有很严重,但那后果却是难以估量的,两次都是不顾师父的安危,害师父置于险地。

面对跪在地上的宝儿,百里徵心中满是深深的疲倦,她不想责罚宝儿,可这两次都是因为他看管不利……师父如今完全丧失了行动力和表达能力,别说自保,就连呼救都根本做不到。如今就差最后一样玲珑心就能让邺苏苏恢复了,若是在这节骨眼上邺苏苏再出了什么事……

她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来。

百里徵端坐在床边,看着宝儿的深情十分严肃,沉下声道:“宝儿,同样的错误可犯一次不可再犯,我念在师父没有大碍,只罚你抄三遍门规,你可有异议?”

宝儿跪在地上,挺直了背,朗声道:“宝儿无异议。”

“让你抄门规是让你静心,这两年来我无暇顾及你,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妄为、荒度时日。你修为止步不前,就连师父你都无心看管,若是不想再修道,眼里没有我这个师姐,我即刻……送你下山。”

百里徵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如针扎一般刺在宝儿心上,鲜血淋漓。她不想将最后那句残忍的话说出来,若是直说要将宝儿驱逐出门,她也不忍心。

只是宝儿的心如今完全不在修道之上,若单是如此也就罢了,可他连看管邺苏苏都没放在心上,她动怒自是难免。

宝儿听闻百里徵的话,脸色瞬间煞白,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师姐会说这样一番话,虽说字字都道出了事实让他无法反驳,可他一直敬仰师姐和师父,并没有不在乎她们,他不要被驱逐出门!师姐和师父就是他的亲人,自己从小被师姐一手带大,若是连她们都不要自己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宝儿浑身颤抖着,百里徵的那番话说得太重了,只见宝儿撑地磕了好几个响头,泪如雨下。

“师姐不要赶我走,宝儿知错了,宝儿今后会静下心来修行,会好好孝敬师父和师姐……求师姐不要赶我走!宝儿知错了!”

百里徵狠下心冷眼看着宝儿,她也不想驱逐宝儿出门,可宝儿如今心不在焉,指不定哪日会犯下难以弥补的大错,此时必须加以惩戒。

身后的邺苏苏哼哼着,发出了不小的动静,百里徵转过身将邺苏苏抱起来,抿了抿嘴,良久才朝着跪在地上的宝儿道:“行了,即刻领罚去,未抄完门规不许擅自出门。”

抬眸对不远处哭红了眼睛的归儿道:“尤其是你,”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归儿,百里徵忽然不忍责怪,最后轻叹一声,“我不在的时候看着点师父,别再出什么事情了,不可再去打搅宝儿。”

怀里的邺苏苏似乎是感知到了百里徵的心情,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百里徵,小手抓着她的手,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着怀里的邺苏苏,对宝儿道:“行了,出去吧!”

由始至终,泷泽站在不远处,也未多说什么,等宝儿领命出去以后,他才上前对百里徵说着自己的见闻。

他之所以会选择将说书人的话带给百里徵,其中很大缘由是因为他感觉到了那个人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仿佛十分熟悉,可一时半会儿竟也想不起来,脑海里只剩下来“相信”这个词。

然而当他将玲珑心的解释讲与百里徵听后,百里徵这才恍悟过来,也觉得从说书人那听来的解释十分合理。

没有人知晓玲珑心究竟是何物,但一听到说书人的解释,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了起来。正如说书人所说,身为万物之首的人生来就有一颗至善的玲珑心,但因为其得之太过容易,便容易在漫漫时间长河中抛弃,导致最后拥有那颗玲珑心的人,已经十分少了。

就连百里徵都知道,这种纯朴、至善的心,连她也没有。

人拥有至善的玲珑心,这个看似目标虽然很大,很容易得到,但他们都清楚,人的‘玲珑心‘多数都被他们自己抛弃了,到头来想要找一颗玲珑心,竟是难上加难。

思索了片刻,百里徵最终才明白了一件事情。这玲珑心必须是拥有之人自愿献出才行,否则即便到手,一颗带着不甘不愿的心,也是无用了。

“听起来是极容易找到,可实际上愿意将自己的心献出来的,又有几人呢?没了心,那人也自是会死了……”

原来最后一样东西,就是一个至善之人的生命。

百里徵抱着怀里小小的婴儿,看着邺苏苏脸上懵懂纯真的表情,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作为孩子真的很好,因为他们生来是一张白纸,不晓善恶,自然也不会为之困惑,或是新生愧疚。

最后一样东西,竟然真的就是人心……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百里徵望着前方,眼神已经缥缈了起来,一时间非常迷茫。

为了救邺苏苏,便要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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