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在再次下落之前在楼体上找到攀附点,割断伞绳。”
吴哲跳下来。
“你的伞和战友的伞在低空相c-h-a,怎么办?”
“打开备份伞。”
拓永刚正想叫下一个,吴哲又说话了:“报告。”
“讲。”
“要是两伞在100米的低空相c-h-a,还有时间开备份伞吗?”
“只要还有1米就要打开备份伞,不要想有没有时间!”
“是。”
等拓永刚将八大类百余种特情问了个遍,时间已是下午的6点20几分了。他吹响集合哨,作了个简单的总结,“今天大家辛苦了!离机动作的科目完成得非常好,特情考核算是通过了,希望大家有时间再好好背一背,我会不定期检查。解散!”
然后他就看见陆军j-i,ng英特战a大队三中队的队员一个搀着一个慢吞吞地往前挪腿。今天一天他们的训练量是一般空降兵的一倍还多,累得够呛是肯定的了。拓永刚对此也是莫可奈何,二十天要完成那么多的科目,想轻松过关怎么摆也是不可能的事。
三中队挪到食堂的时候早过了晚饭的时间,但是他们一进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们感动得眼泪汪汪。100多份热气腾腾的晚餐摆在桌上就等他们落座开吃了。炊事班的伙头兵们见他们过来了,都招呼着:“训练完啦,都吃饭吧,刚煮好的菜,趁热啊。”
什么叫战友情深?这就是了!
感动完了都赶紧吃饭,累得跟什么似的,于是谁也没心思讲话,食堂里只听见碗筷相碰的确良声音和咀嚼食物的声音。
拓永刚和几个训练士官坐一个桌,紧挨着袁朗齐桓他们。吃到一半,一个兵跑进来把拓永刚找了出去,说是营长要见他。
袁朗有意无意地瞄了他桌上还剩一半的晚饭,眼神闪了闪,低头继续吃饭。
直到三中队吃完饭拓永刚也没回来。
离开营部,又到连队宿舍转了一圈,拓永刚这才往宿舍走去。路上遇见两个纠察,向他敬了礼,本来应该各走各路了,但那俩人交换了个眼色,欲言又止的。
拓永刚看在眼里就站在那儿问道:“怎么了?有事?”
其中一个兵啪地立定,说:“拓连长,您到花园那边看一下吧……”
袁朗抱着膝坐在地上,动都不想动,腿上的痛感似乎比在训练时更强烈了,在训练中累到走不动道的情况于袁朗是极少发生的。
哎呀,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了呢。袁朗自嘲地想着。
有人!
袁朗警觉地抬头向右侧看去,他认出来人是拓永刚,因为逆光再加上夜色的关系,拓永刚原本就偏黑的肤色显得更黑。可奇怪的是他的眉眼却依然清晰,眼睛闪亮,像是会发光。夜里放光的眼睛,那不就是猫头鹰?袁朗被自己漫无边际外加无厘头的想象逗乐了,越走越近的拓永刚大概是想说什么,一开口袁朗就瞧见他整齐洁白的牙齿。那情景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他实在是绷不住了笑得更大声。
“袁队长捡到钱了?笑得这么高兴?!”
拓永刚走到他跟前。
刚才那两个纠察告诉他,袁朗在花园这边,好像有什么不舒服,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又说不用。拓永刚听了赶紧过来看看,谁知道这一来先是见他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发现自己之后又莫明其妙地冲自己乐,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很好笑吗?奇奇怪怪!
袁朗笑着摇摇头,说:“想在这里捡到钱我还不如直接去抢,”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纠察跟我说都快熄灯了还有人在花园里,就让我过来看看喽。”
袁朗哦了一声,双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可惜脚上使不上劲儿。闭闭眼,积蓄一下力气,他打算再试一次。不料右臂被人架在了肩上,他扭头看看近在咫尺的脸,笑了一下。
拓永刚的左手很自然地搭在他腰上,“起来吧。”
身体被平稳地架起,袁朗有些懊恼地发现原来以为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拓永刚竟比自己高了那么几公分。看来只有在许三多面前他的身高才有点优势啊。
“能走吗?”
拓永刚当然不知道袁朗脑子里转着的想法,他关心的是怎么把袁朗弄回只有几分钟路程的宿舍。
“应该没问题。”
袁朗费劲地抬起左腿,又麻又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呲牙咧嘴,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前挪。让他这么挪回宿舍估计天都快亮了,拓永刚审时度势,果断地松开袁朗,转到他身前,弓下身,“上来吧。”
袁朗一看他要背自己上楼,不禁有些窘,“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拓永刚转过身看着袁朗,“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里的人谁没有下了训练场走不动道的时候?尤其像你们这样第一天在沙地训练,强度还这么大,你能自己走这么远从食堂回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我很重。”
拓永刚眼睛扫了体形偏瘦的袁朗一眼,那点腰围估计只够他们师长的二分之一,拓永刚在心里切了一声,说:“这个你放心,我拼了命也能把你背上去。”
“我一身的汗,很臭。”
拓永刚背过身,弯腰,“半斤对八两,臭味相投好了。”
袁朗弯弯嘴角,臭味相投?无所谓啊。
袁朗就老实不客气地趴在拓永刚背上,拓永刚背着他迈着大步子往宿舍走去。袁朗安静地趴着,有二十年没让人这么背过了吧?记得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