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陷入了深度回忆之中——

那时候他还是沙利叶,那时,路西法即将背叛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天堂之中人人自危,当然,也并不排除有的天使一直想要跟随路西法堕天。

这里面并没有沙利叶,那时候的沙利叶,象征的也并不是邪恶。

他代表月之女神,尽管十分暴力,却也十分清澈。

“沙利叶。”路西法来的时候,沙利叶正坐在案前,眉心微蹙,眼睛却是闭着的。

然而他像是早就预料到路西法会来,彼时的路西法,神色冷静,却带着极度的疏远。

“我来问你的决定。”路西法道,声线依然是冷静的。

沙利叶抬起头,神色却是极度的矛盾:“路西法,你在逼迫我做出选择。”

一边是曾经坚定了千年的信仰,另一边是至死不渝的爱人。

在路西法的问题之中,一切分崩离析。

“我从来不喜欢逼迫,”路西法忽然道,他看向沙利叶,神色就像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当然,我希望你凭借自己的内心做出选择,我并不缺少信徒。”

月之冷刃拔剑而出,沙利叶的面上已经是至死的冷静:“从我的屋里出去。”

他淡淡道,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想这就是你的决定。”路西法忽然笑了笑,他向前走了一步,丝毫不介意沙利叶的剑光扫到自己的羽翼,羽翼微微覆上伤痕,这仿佛都不再重要。

而路西法的目光就是最重要的一切,他看向沙利叶,安静地笑了笑:“我尊重你的决定,沙利叶,明天不要来。”

这是路西法那么多年以前,留下的最后的映像。

可是第二天,沙利叶还是那么坚定地站在了光之序列。

从此两人再无瓜葛。

回忆戛然而止。

“路西法。”慕子言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却始终呼吸不畅。

路西法面色微沉,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冰凉的手指起了点安抚作用,让慕子言舒服过来:“多谢。”

“不必。”路西法叹了口气,对慕子言忽如其来的疏远适应不能:“你忘记了。”

“我以为现在我已经算想起来了。”慕子言笑了笑,目光依旧是千万年前的清澈:“你从最开始就没有打算带我来地狱。”

“那时的你,并不适合。”路西法淡淡道。

“或许我需要一个原因。”慕子言道:“你应该明白,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原因。”

路西法看向慕子言,第一次,从路西法的目光中看到了那么多东西,他的神情很安静,同样很温和,不像是那个凌驾于万人之上的路西法,反而像是普普通通的爱人:“慕子言,我想你是真诚地信仰上帝,那时候的你如果跟我一起来地狱或许会很痛苦。”

慕子言想,他其实是明白的。

只是那么多年,他从来都不肯遵从自己的内心。

他依然在挣扎,所以被天父送到了人间。

如果没有这一次,或许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无论从哪一点,都没有可能怪责天父任何一点。

“路西法……”慕子言忽然发现,开口比任何事都要难。

他曾经怪责路西法那么久的时光,甚至没办法看上他一眼。

而在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以后,他没办法看向路西法。

他很难想象在那样的岁月里,在最向往光明的路西法忽然堕入黑暗的最深处时,他的心底究竟是在想什么。

即使只是想一想,都可以理解那一段时光的黑暗无边。

慕子言叹了口气:“我很抱歉。”

“……是我的错。”不知过了多久,路西法终于开口了。

他的话像是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慕子言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路西法的神色依旧算不上温和,却始终十分平静:“但是我不后当时没有告诉你一切。”

如果当时的路西法透露了哪怕一丁点,相信慕子言都会不顾一切地跟随而去。

然后在黑暗的地狱里,慢x_i,ng死亡。

这样的结果,永远不会是路西法希望看到的。

“我很高兴看到现在的你。”路西法微微笑了,他的笑容就像是在天堂里那样,尽管太过稀少,却也因此而弥足珍贵起来。

“我很高兴地说上一句,”慕子言眨眨眼说下去:“我回来了。”

如果在这时候没有忽然闯进来的哈迪斯,那么一切都是圆满的。

因为路西法可以愉快地说上一句“欢迎回来”,用他一贯疏冷的语气。

而这一次,哈迪斯让他们没能如愿。

路西法的房门第一次被人暴力推开,与此同时,哈迪斯一侧身,挡开了路西法的攻击:“我很抱歉!”

他举起双手来,气急败坏地看向路西法:“可是我不得不来寻找一个原因。”

“我希望你现在有足够的原因,来解释你的行为。”路西法冷淡道,神色不愉。

“宙斯不见了。”哈迪斯神色凝重。

真尼玛是够了啊!

宙斯不见了怎么了?他不就是在某个情妇那里鬼混么?!

这种事也需要大张旗鼓地跑来地狱,而且踢坏了路西法的门?

路西法脸上青筋直蹦,十分淡定地伸手关上了门。

哈迪斯又一次推开门:“可是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就说恋爱之中的人情商会低。

“他在刻意隐藏行踪,哈迪斯,”慕子言只好叹了口气接过话来:“所以你不需要如此担心。”

任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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