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芳一路寻了外院来,却巧遇见了房霖,此时他闲来无事正在院子石桌上不知写什么,衍芳一笑叫道‘房先生,大中午的,倒在院子里做什么文章呢。’
‘原来是衍芳姑娘,有礼。’房霖忙放下笔打作揖,房霖一向有读书人的腐朽酸气,起初大家都还不习惯,每每见他满口小生,小姐,日日有礼的都要笑话半日,只是此来时间长了,大家倒也习以为常了,时不时的还得学学他,闹闹笑话的。房霖说‘姑娘来此有什么事吗?’
‘哦,我来找成先生,小姐找他有事呢。’衍芳答道。
‘晋豫兄,说起来,昨晚开始,我就没见到他,想必是有事出去了,此刻也还没回来,哎,回来了。’他话说道一半却瞧见院门处成晋豫刚好进来,衍芳才转身对着成晋豫一福道‘成先生回来啦,小姐找您好久了。’
‘是,还请姑娘先回去禀明小姐,成某收拾一番就去见小姐。’
‘是。’衍芳一福应下便回晓园自去传话,成晋豫对房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抬腿进来房门自去收拾一番。房霖也不甚在意,两人虽然住在一起,却只是点头之交,并无太多交流,他倒也习惯了成晋豫的礼貌冷漠。
成晋豫到了晓园已是午后,婉君刚撤了午饭,丫头刚端上新茶,外头就说成先生来了。婉君道快请。成晋豫给婉君行了礼,问道‘不知道小姐叫我有何事。’淡淡的口气有些疏离的冷漠,听得婉君一愣,心道这成先生心气也太大了吧,不过是不知进退的老婆子作坏了,这会子竟这样的脾气,不禁心里有些不适应。她如何也不知道成晋豫此刻的样子却不因为是那个老婆子几句话,他哪里会小气的和那么些人一般见识,最让他介意的是那日窗内的笑声,那阵阵笑声萦绕在他心头都成了魔咒,时时让他不适的如同细细的针扎进心口,叫他烦闷,从那日他在议事堂见到了那个邪邪的洛子浮他就一直对他没好映像。他一时想不通,只是觉得不舒服才躲出府去,只是细细想着这困扰的理由,此时见了婉君依旧想着那日她于那个表少爷在屋内笑颜如花的样子,就心底一阵难受,口气也不自觉带出这酸酸的味道,此时心不平竟连自己都没听出有什么不对的。婉君赔笑的道‘成先生事忙,竟是连请了两日才请到您。’
‘小姐说笑了,晋豫如何事忙,也比不过小姐,只是不敢再进来打扰了小姐和一些贵人的雅兴,白白惹人厌的才是。’
‘你------。成晋豫说的犀利,竟一下子叫婉君愣住,说不出话来,只不明白他何以这么,酸酸的说置气话,婉君有些不耐了,不过是婆子无知,如何就没那么个心到冲着自己这么讥讽,再说,如何有本事他也该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他的东家,她也脸冷了三分只是依旧好言相待道‘成先生莫要介意,昨日是我那无知的老妇冲撞了您,都是我治家不严,还请先生见谅。’
‘小姐客气了,我原也就是小姐请的下人,哪里敢和小姐置气,小姐手下的人更是高看一眼了。’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只管说来,何必言语相击。’婉君不再开玩笑,冷着脸说道,一下子屋子里气氛冷冽,丫头们都听出了些许微妙。连成晋豫也一下子仿佛清醒般心中暗悔自己这般是为何,这么不理智的搞的大家下不来台,看着婉君有些搵怒的样子,心一慌忙站起来道‘小姐,实在对不起,在下隔夜宿醉,此刻脑袋还没清醒,言语冲撞小姐,是我的罪过了,请小姐大人大量,多多原谅。’说完就站起身来深鞠一躬算是赔礼,婉君暗叹一口气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样子哪里是宿醉的样子,只是人家找台阶了,自己也正好顺势下坡,总好比现在这样,尴尬的气氛如何都觉得别扭,只想着成晋豫今日到底怎么了,如何也不觉得是这样的人,总是那么沉稳内敛的人,今日怎么这么咄咄逼人,语气酸溜溜的倒像个得不着糖在使气的孩子,觉得心爱之物被抢了,婉君想到此突然心里一突,像是想到什么,一时到愣在那里,像是太不可思议的理不清头绪,成晋豫还鞠在那里,婉君也愣愣的发呆,一时间房里异常奇妙起来,来在一旁的衍芳都觉得奇怪的不禁轻声叫了一声小姐,轻轻的一声打断了她的思路,不及防的像是被人看穿心事一般脸一下子有些绯红起来,见成晋豫还在那,忙道‘先生不必多礼,原来是身子不舒服,倒是我小人之心了,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不,不,不,是现在下莽撞了。’
‘既然成先生身体不适,议事也不妨明日再说吧,左不过没什么急事,正好我也乏了,先生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说。’婉君说。成晋豫见她这样说想着自己今日心不定也做不了什么事,也就赞同的站起来告罪出来,自回前院去了。成晋豫一走,婉君便如释重负的靠像椅子,衍芳忙问道‘小姐还好吗?怎么瞧着累坏了呢。’
婉君心底暗叹自己是吓坏了,不禁又想起刚才的那个念头,却不安的甩开想法,衍芳又道‘今日成先生真是乖乖的,从没见他这样过。’
‘是吧,;’她心不在焉的应着,不想衍芳又说道‘怎么瞧都像是和小姐置气呢,小姐是怎么得罪他了。’
‘我哪里是得罪他去。’她急急辩解,却惹来衍芳的疑惑眼神,一对上她到底气不足的转开,只说午间要小睡一会,就进了内室,衍芳瞧见婉君的眼神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