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进了屋子,看了二娘一眼,二姨娘摇摇头,婉君走到床边看来一眼父亲,杜尚庭脸色很复杂,就愤怒,有委屈,有不甘,还有些疼惜,毕竟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还是有感情会心疼得,刚才屋外的话他可都是听到的,可是想起那些事,和害自己现在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他又气的很.婉君叹了口气,心下有些微酸,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有些事揭开了,就难免伤了好多人的.为了自己是不是作的太过了.特别是对子钰,他还是个孩子呢.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自己尽量补偿他就是了.杜府少爷只要他自己还想做,就一定还是这里的少爷.于是把自己的刚过来时就想好的想法跟父亲说了,家丑毕竟不可外扬,要不杜府在这江州城是无论如何没脸面的.所以先把称病把杜子钰送到别院,再请个先生好好教导,看过两年再让他回来就成的.杜尚庭真的觉得自己老了,心死了,儿子没了,身子又这样了,定是亡妻怪自己不善待女儿,现在得的报应啊.看了眼女儿这几日床前孝顺很是懂事,就觉得越发对不起了她,他握了握婉君的手,示意一切都让他自己作主就行了,闹了这半日的他也累了,就默默闭了眼.婉君也小声地安慰了两句,就出来了,二娘跟着出来问
‘我是担心那钰儿,他不会有事吧.这孩子倔的很’
‘二娘放心,我叫人跟着了,我一会就亲自过去看看..’
‘还是你想得周到,于是握住婉君的手道
‘这几日,可辛苦你,这么多的事,你只当心些照顾好自己,身子也还没大好呢.’
‘谢二娘关心,我会注意的,父亲就多拜托姨娘了,父亲气了这半日,晚上泡写人参给他,再找两力气好些的帮父亲按按身子,活动活动手脚,会有些帮助的.’
‘是的,我都记下了,你就别心了.又拉过小乔嘱咐‘仔细伺候你们小姐,她不好我可要问你罪的.’
小乔这就逮到机会诉‘姨娘快平平吧,小姐怕药苦,总不要喝的,怎么也不劝听得,姨这也要问我的罪吗.’
‘当然了,小丫头,你没法子叫你小姐喝药,我不问你问谁,下回你小姐再不喝,你来找我,我只管亲自端药去给小姐.可好.’小乔这才欣喜道’这下可有法子了.姨娘真是救星了.’说笑一阵完了,就领着人找杜子钰去了.后园子有颗樟树枝繁叶茂,也不见高,跟来的小厮说少爷躲进树上还没下来呢.婉君让众人在边上等着,自己走了过去,她站在树下望了望树上,杜子钰坐在樟树最高的干支上,肩还微微抽动,像是在哭,婉君叹了口气,还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哭也要躲起来哭.看着这高度,想着自己应该还爬的上去,于是轻轻的叫了声
‘子钰,你在上面吗.’不久传来了一声带鼻音的回话.
‘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们,走开.’说完又哭起来了.婉君稍撩起裙摆,在旁边打了个结,再脱掉鞋袜,就开始爬树,小乔在旁边看着突然见小姐撩起裙子脱了鞋袜,要开始爬树,就想赶紧去劝住,不想衍芳拉住她道‘小姐自有分寸的.先看看吧.’随后又把那几个小厮赶了出去,没出嫁的小姐赤足怎么能让人看来去呢又让迎喜去看着左右先别让人进来,迎喜很是不服气,可也没法驳她,自是不甘愿的去看着..衍芳实在是想不到这位小姐还有多少惊人的举动呢.真是个不凡的人呢.婉君费了些力气才爬上树,可是就不敢爬太高,这古代的裙子太长了,自己还是小心些好了.就坐在子钰下手,
‘啊,这里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啊.’婉君叹道,说完瞄了眼子钰.杜子钰吓了一大跳,都忘记哭了指着婉君’
‘你,你……你怎么上来的.’杜子钰真的吓到了,他以为她走了,没想到一个女孩子还能爬树,还撂着裙子光着脚,怎么看都和另外两个表姐不一样,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不讨厌,反而还高兴她上来呢.
婉君笑道‘钰儿怎么上来的,姐姐也怎么上来的啊,难不成姐姐还会飞吗.子钰还真会找地方啊,这地方真好,我以后常来可以吗.’
‘不行,这是我的地方.你不许来,’子钰急着说.
‘才不,你不让我来,就偏来,你管不着我的,我是姐姐哦.呵呵.’婉君耍赖道.这下杜子钰真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刚才姐姐是在耍赖吗.姐姐,自己什么时候把她当姐姐了,杜子钰刚想反驳她.不想婉君低地的说
‘以前,姐姐也认识一个小女孩,他伤心难过的时候也会跑到一个自己的地方躲起来.你知道她躲哪里吗.’杜子钰愣愣的听着,婉君又自顾自的讲着‘以前他住的是老四合院,顺着南墙爬上去,后屋檐上有块小方洞,那是房顶猫的家.每次,小女孩和弄堂里的小伙伴玩,都会有人欺负她,说她是没爹没妈,捡来的孩子,她每次都好生气地和他们解释,可他们就是不听,一直取笑她,她就跑回家问,他的爹娘呢,为什么别的小孩都有,就自己没有爹娘,听了他的话很伤心的哭了,告诉她说她的爹娘在天上保护着他,一直在看着她成长.要他不必伤心也不必羡慕别人,因为他的父母比任何人都要爱她.此后小女孩就再也不问这个问题了,因为会伤心,可她真的很难过怎么办呢,他就爬墙到屋顶上跟那些猫儿讲讲话.他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就是那几只猫咪了.’婉君就这么停止,想起自己曾经的童年和去世的,有那么下自己都觉得那些是过去那么久了,久的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可讲出来还是有些发酸想哭.于是就缄默下去一脸的黯淡,不经意挑起这些,才发现自己还是很想家的..杜子钰等得有些心急了,问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