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凛被他没头没脑一顿亲吻弄得有些气喘,靠在他怀里,挪过脸,断断续续道:“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白析皓一顿,揽着他,握着他的手,把玩那一根根白玉般的手指,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我们即刻动身吧,走了这一月有余,可算快进入庵溪界内。”
林凛眼中光芒一闪,反握住他的手道:“你早起说去见这附近镇子的伙计,可是听到什么了?”
白析皓将他抱得更紧,柔声道:“没有,莫多心,只是想着苦了你,这一月多均在路上,风尘仆仆的,我心疼罢了。”
林凛将头靠在他肩上,微笑道:“哪里,这等游山玩水的苦,我倒想再多尝尝。”
白析皓笑了起来,吻了吻他的额角,抱着他喟叹一声,喃喃地道:“凛凛,凛凛,我的凛凛,这是难为你了。”
这一声声呼唤中带了说不出的珍爱、疼惜和对未来的恐慌,林凛偎依在他怀中,如何听不出来?他想了想,轻声道:“析皓,我觉着自己是个懦夫。”
“何出此言?”
林凛垂头,停了一会,方道:“我瞧见赵铭博,竟然害怕不已,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白析皓不说话,只是低头,温柔地吻着他。
林凛笑了一下,道:“我原以为事情过去那么久,心底也该放开,却不曾想,只一个赵铭博,便将我打回原形。”
白析皓摇摇头,柔声道:“你已然做得甚好了,莫要太过苛求。”
林凛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当日的事由,错综复杂,到得最后,也难说谁对谁错,每个人均有其不得不为的理由和责任。有些事,便是我,也不知原委。但见见一位故人,顺带着,回顾一下过往诸事。只是,我孤身一人,”他笑了起来,有些赧颜道:“我一个人,略嫌胆小,难眠有些气馁,不若你陪我,行吗?”
白析皓握住他的手,道:“若你不愿,我自有法子,护着你远离这些,你不用逼自己。”
林凛摇头笑道:“非也,该来的,总是会来。徐达升有句话说得对,如此避走江湖,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无愧天地良心,”他顿了一顿,沉声道:“便是我想走,也要令那些人,心甘情愿地,让我走。”
白析皓恍惚之间,似乎又见着当日那惊采绝艳,震惊庙堂的晋阳公子。他一阵惶恐,抱住林凛不撒手,脱口而出道:“凛,不要离开我。”
林凛一顿,坐起身,微笑着吻上白析皓的唇,他的唇有些冰凉,却触感绵软,宛若春天枝头细嫩的花瓣,在白析皓唇边轻轻触碰,犹如轻巧的翅翼,撩拨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白析皓一愣之下,随即反客为主,重重地吻了回去,将心底隐约的不安,化作炙热而占有的深吻。缠绵良久,方恋恋不舍离开,白析皓哑声道:“这,这是你的承诺?”
林凛喘着气,眼里柔和氤氲,泛着水光,道:“是。”
白析皓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啄着他润泽的唇,低声道:“小心,此后不是你说放手,便能放手的了。”
林凛笑着回吻他,道:“你也小心,你若放手,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他顿了顿,道:“被人当棋子耍弄,一次就够了,你明白么?”
白析皓抱紧他,坚定地道:“我愿以身家x_i,ng命,交付你手,无需疑我。”
“那我也以身家x_i,ng命,交付你手。”林凛在他耳边道:“你也,无需疑我。”
白析皓点点头,笑得合不拢嘴,眼眶竟然有些s-hi润,他抬头深吸一口气,道:“凛凛,我好生欢喜。”
徐达升对晋阳公子并无好感,当日目睹他服毒自尽,顶多也是心存惋惜而已。他有太多其他的责任和顾虑要考虑,对晋阳公子祸国殃民的长相,又一直存了男色不祥的念头,也没留多少余地考虑过那个人的立场和问题。然而今日变故甚多,已经迫使他不得不思索,这个由着倾国倾城貌的男子,对整个时局而言,到底有多大影响力。
他推测得不错,晋阳公子才学倾世,这样的男人,哪怕他再谦和温良,也有与生俱来的高傲,那便不是避世或隐姓埋名能够满足的。他甚至设想过,这个男子,活着心底,也有属于自己的野心和权力yù_wàng。因此他抛出“堂堂正正存活于世”的诱饵,那男人便无法拒绝。只是,当他再一次走到那死而复生的晋阳公子面前,接触到那双平静无波,却洞悉睿智的美眸,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忐忑,有些没底,仿佛哪一部分关键的东西,他忘了考量一般。
然而徐达升毕竟是见惯风雨的人,稍一转念,他便上前行礼抱拳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徐达升在此谢过晋阳公子了。”
林凛微微一笑,道:“二当家无须客气,便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倒地不起,林某也断无见死不救之理。况且,救你之人,乃秋宝小童,制药之人,乃神医白析皓,林某不过在其中穿针引线谈不上救民大恩。”
这两句话,二人将那关系撇得干净。徐达升言下之意,是你救的是徐达升个人,可作为凌天盟二当家,该怎样,他还会怎样;林凛的意思是,我只不过举手之劳,救你不是因为你乃凌天盟什么人,只不过因为你是个人。
徐达升站直了身子,笑道:“原来公子改姓林,想必晋阳公子,也是尘封往事了。这里先恭喜公子大难不死,那一位应是大名鼎鼎的白析皓白神医,久仰久仰,徐某所中之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