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雷斯垂德忍不住爆粗,“我真不相信我就这么倒霉。他是怎么死的?”

“从现场留下的足印看,他显然是在逃跑过程中被人打死的,凶手非常冷静地在一百码左右的地方打死了他,非常干脆的一枪毙命。”

“所以,现在凶手的范围是缩小到了能够百步穿杨的枪手吗?”雷斯垂德很快说:“很好,我能想到几个……”

“有三件事,”约翰继续说,就好像没听见他说话,雷斯垂德讶异地住了嘴。“第一,他和锥伯死在同一个晚上,相距不过几条街。有一个半夜睡不着起夜的男人听见了枪声。”

“什么?”雷斯垂德有点迷糊:“他把我带到那里之后就被杀了?这么说是同伙杀人灭口?”

“不,从哈利的小酒馆出发的时间,到那个男人听见枪声,没有足够时间让他带你过去再离开,”约翰说,“他根本没到过那个地方,因为在那之前他已经被杀了。那两个地方的马车轮辙痕迹也证实了这一点。”

“我们也查到了马车夫的身份,约瑟夫·斯坦节逊,他几年前来到新大陆,干过各种工作,但一直过得不太如意。关于他的背景,没人说得清楚,我猜他也是那类在旧大陆犯过事跑过来的人,对过去讳莫如深。你记得和这个人打过交道吗?”

雷斯垂德肯定地摇头。“在那个晚上之前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实际上,我从头到尾都没看清他的样子。但你的意思是说,带我到那里的是另一个人?有没有可能是他杀了这两人?”

约翰不置可否,雷斯垂德想了想,困惑地摇了头:“但如果他是有预谋要杀那两人,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他大可以把我丢在马路边上,为何还特意把我带过去,杀死锥伯然后让我躺在他的尸体边?”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那个听见枪声的男人看见了一个人离开了杀死斯坦节逊的犯罪现场。”

雷斯垂德舒了口气。“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

约翰没有表现得像是在说一个好消息的样子。

“那个人没被看见正面,目击者形容他身高大概有6英尺,身形瘦长,短发。最关键的一点是,当他离开时,脚步踉跄就像一个醉汉。”

随着约翰的话,雷斯垂德心一点点往下沉,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心沉到了最底下。

“你是说,我就是那个嫌疑人?我现在涉嫌两条人命案了?我那天晚上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可能在一百码的地方开枪杀人?”

“你是个好枪手,雷斯垂德,你大概忘了,但别人忘不了。”约翰轻声道:“警局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在红河滩给老艾报了仇,你在差不多五百码远的地方将一个逃犯一枪毙命。”

“那是别无他法的孤注一掷!我走运了才打中了!那可不是什么百分百的几率。”雷斯垂德激烈抗议说:“更别提我喝醉之后,还有,为什么我要杀两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呢?”

“人们不会想那么多,他们都只相信他们以为的事。”

“我真不敢相信。”雷斯垂德终于明白为什么狱卒要给他带上镣铐了。他盯着约翰:“你也认为是我做的吗?”

“不,我们都相信你!”约翰生气地说,“但现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夏洛克快抓狂了,他已经被格雷森从调查中排除出去。现在我们只能自己干了。”

“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追查那辆马车,还有那个驾车的人。我们会找到他的。”约翰说。他关切地看着雷斯垂德:“你还好吗?”

“还好,不,一点都不好,”雷斯垂德说:“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杀了人,我离绞刑架大概就只有几步远了,这可真不太好。”

他烦恼地抓了抓头,深深地吐了口气。

“我能指望你和夏洛克吗?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指望什么了。”

“夏洛克会查清真相的,”约翰允诺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找到凶手,把你从这里弄出去。”

但雷斯垂德没能等到约翰下次回来,在当天夜里,接近凌晨的时候,他被人粗暴地摇醒了。

“雷斯垂德探长,”来人说,在摇摆不定的火光下雷斯垂德只看见一张阴沉冰冷的面孔。“我们奉命把你转移到另一个监狱。现在请你配合。”

雷斯垂德浑浑噩噩地爬起来,让人给他换上了另一副更沉重也更大的枷锁。当他被推攮着往外走的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忽然换监狱?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回答,只有狠狠一下推撞,让他迈步。一个布袋子罩上了他的脑袋,不容他抗议,他被推着上了一辆被黑布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然后有人轻叱一声,马车就悄然无声地滑入黑夜中。

雷斯垂德浑身上下的寒毛直竖,他什么也看不见,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他不知道他要被带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押解他的是什么人,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好了,安西娅,你现在可以把雷斯垂德探长头上的那个东西给移开了。”

雷斯垂德眼前重现光明,他简直是震惊了,瞪大眼睛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

“麦克罗夫特!这他妈的是怎么——”

一丝虚伪的笑容浮上那个小公务员的嘴角。他看起来好像还挺开心的。“雷斯垂德探长,我认为我们的关系还没亲近到可以以名相称的地步呢。你不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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