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董铭宵嘟嘟囔囔骂了两句,弯腰喘了两口气说:“没怎么,踩冰河破洞里了。”

江鲤:“……”

董铭宵拔出脚,透心凉地甩了几下,甩着一截儿s-hi腿继续往前风风火火地继续快走,嘴上跟放炮一样:“是一件十一年前房屋倒塌的案子,发生在白头村的隔壁村子,以前离得不算远,但这个地方几年前忽然被一条河水改道给冲开了,后来又在中间修了高速路,架成了两半,看起来完全没关系,所以我们前段时间都把注意力放错地方了!”

余棠安静听着没说话,江鲤一探头:“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有有用的吗?”

“当然有,我是从派出所跑出来的,还在往过赶,马上就到了,但是段家领导的人已经先过去了。”

董铭宵刚好说:“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他繁忙地摸出另一部手机,结果听了几秒后,忽然有些沉默,脚步也慢了一点,转而声音非常低地说:“阿棠,找到了。”

余棠睫毛轻轻动了动:“叫什么名字?”

“……郭霜。”

他尾音落下的时候,声音变得模糊,说了句:“你等一下。”

几十秒的疾跑后,有一个年迈的声音慢慢c-h-a了进来,逐渐清晰,开了免提。

“……但是郭是我们村东头光棍滑头的姓,也就是这闺女的继父,她随她妈落户到这里前,应该叫祁霜。”

祁,余棠母亲的姓。

边上却有个年轻的声音忽然c-h-a话:“不对,奶奶,我记得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她被欺负,我给她递了一张纸,她靠在墙边说她不姓祁,姓……姓一个别的什么来着……对了,姓余!”

余霜。

“还有这个事儿呐?”老太太往灶台里添了一根柴,转转头,“那恐怕是亲生父亲的姓,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董铭宵的声音也深沉响起:“你记得这么清?”

年前小伙子也不否认,只是声音有点郝然:“小时候么,总有几个喜欢的姑娘,可是她不怎么亲人,也不像别的小女孩,性格很独,跟谁都不亲近。”他说这声音低了一些,“可惜……”

余棠眼珠轻轻一动,似乎有什么天生的预感——

“可惜那郭光棍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嗜酒如命,一喝醉就爱打人,那姑娘她妈又是个长得太过漂亮的,久而久之也不知道是真不安分还是太招人,反正他们家整天j-i飞狗跳,没有闲下来过,好在郭滑头后来得了急病,死的早。”

老奶奶声音很好听,说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托着余棠的照片说:“我记着这姑娘小时候就这么好看,可惜跟着亲妈吃足了苦,挨了不少打,后来十四五岁的年纪,刚刚长开,她妈又成了个破罐子破摔的,那家里整天大门都往外开,她就跟长在了狼窝一样。”

余棠卡在喉咙里的那句话再也说不出来,后背也慢慢僵了起来——

她过的……好不好?

旁边的董铭宵眉心皱得很深,弯腰问:“您、确定吗?”

老太太有些为难,把照片又看了看:“我倒不是嚼舌根的风言风语,而是记着有一年夏天,还闹了一件挺大的事。”她含蓄隐晦地说:“这姑娘自己半夜去村里抱了警,涉及的还是隔壁白头村的一个老头子,围观的人不少,我看着可怜,还在她包了件衣服,当时小姑娘个子还不很高,垂着头在风里抖。”

“……然后呢。”

“然后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压下来了,反正没有闹大,大概率是老头那边背地里找关系了。对了……当时本来还有个小男孩儿可能捣蛋的时候看到了,愿意作证,后面不知道是被大人吓了,不让多管闲事,还是家里收了东西,临到录口供作证的时候又反悔了。”

段汀栖心口忽然有些难以言喻的堵,紧紧包了下余棠的手。

董铭宵低声问:“这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说起来还有点沾亲带故,老头儿叫程肆年,是我娘舅家的表亲,当时连孙子都不小了,一把年纪,不要老脸。”老太太啐了一口,抬手把余棠的照片还给董铭宵,“后来约莫是孽力都拖累到儿孙身上了,孙子好好儿的,十六岁的时候为救人淹死了,儿子听说去年因为什么事儿,也在大城市入狱了,老太太好像还得了绝症。”

“至于当年那个小孩儿,我记着也是白头村的,就住在公田拐过去的一分地,叫……叫什么?”老太太回忆了一下,拍拍头,“暂时有点想不起来了,二十多年没来往拉。”

旁边沉默了一会儿的年轻人却轻声接上说:“李晓斌,小学的时候和我是同班同学,去年冬天的时候也在棣花死了,遗体运回来的时候,我还过去随礼见了一面,当时还跟您提过。”

“啊……是这个小伙子吗?”老太太一愣,叹着气又拨了跟柴火进去,“真巧啊……”

是啊,真巧啊。

江鲤感觉喉咙卡得有些难受,有些暴躁地低了低头,先挂了董铭宵的电话。

余棠已经轻轻环着段汀栖的腰,把脸深深埋进了她肩窝。

段汀栖心里一酸,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什么话,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脖子上细微的潮意。

可是吴越没有给她一点松弛的时间,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节省时间地快速问:“余棠,她刚刚都跟你说什么了?从哪边走的?”

余棠压了下眼睛,忽然哑声问:“你什么意思?”她倏地一抬头:“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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