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微颔着,五官冷峻,好像谁要是打扰了他的思考,下一秒便会有两道寒刀似的眼神s,he过来。

许晟在门前站候了几秒,硬着头皮在敞开的玻璃门上敲了敲,打断他家老板百亿大项目的深思谋划。

“贺总,近两年工作频率低于平均值的艺人名单整理出来了,都在这里。”许晟必须要来汇报工作,这是老板给他定的deadline。

“但是,沈年……”说到这个人名,许晟舌头打结,不知要怎么称呼才好,“他今天网剧合约结束收工,如果没有新的工作合约,其实也得划到低回报的名单里。”

许晟等着老板的指示。

贺淮宣指尖抵着下巴,沉吟开口,“嗯……今天杀青,庆祝杀青应该是算工作聚会,毕竟是庆祝工作结束,对么?”

许晟:???

他家老板那么认真的样子说出来的是什么玩意?这东西重要吗?

沈年今天杀青。

他不是剧组里第一个杀青的演员,之前已经有一波演员杀青离开了剧组。那时候剧组办了一次杀青宴,欢送各位演员,祝愿几位新人,未来的路越走越好。

沈年杀青,剧组并不打算庆祝。

因为全剧拍摄已临近结尾,剧组开始筹备过两周大办一次杀青宴。现在,不尴不尬的时间节点,离开的演员也只有沈年一人,要办,挺划不来的。

片场,沈年接受了剧组人员简单的问候与祝福,朝大家鞠了一个躬,便往酒店回去。

他把酒店当成自己家一样住着,卫生间里洗漱用品,护肤的瓶瓶罐罐,架子上的浴巾毛巾,满房间的用品他都得带走。

正将洗手台上的牙刷牙膏收回旅行袋,房门传来门铃声。

叮咚、叮咚,门外的人拍着门铃很是随性,没有节奏。

“啊,你怎么来了。”

沈年推开门,邢楠撑着门框,身子斜倚,头就这么大剌剌地往他房间里探看,把他吓了一跳。

“你的戏份拍完了吗?”沈年躲避邢楠靠得太近的身子,稍稍往后退。

邢楠便径直跨进门来,一点也不客气。

“还没轮到我,闲着没事过来给你送行。”他说着,长驱直入进到卧床,在沈年凌乱没有整理的床上后仰坐下,“怕你太惨,回头说我们都欺负你。”

没有都欺负,主要是你在欺负。

不过邢楠嘴巴坏,人并不坏。多数时候他都是语言上嘲弄,实际工作里,他甚至还很照顾。

沈年将他的这种表现归因于记忆和认知的矛盾。不接受记忆里的原主,但相处下来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邢楠的混乱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沈年还是迁就着他幼稚的欺负。

“我挺好的,谢谢你关心。”沈年客气。

邢楠手肘撑着身体的重量,扯过沈年的被子,指尖拈了拈被套的质地,“好什么啊,听说你以前都是自备真丝床品,现在就用酒店提供的?好歹自己换一套好点的棉质被套,这么穷?”

“你也说了是听说,我没有做过,那些都是谣传。”沈年懒得和他多嘴解释,干脆否认,转身回到卫生间继续打包。

邢楠翻个身,侧卧朝向卫生间,“假的?我怎么觉得这传闻挺符合你的气质?”

沈年站在镜子前,抬头看看自己。

皮肤白嫩,看起来就是娇气的模样。邢楠是这个意思。

他这副新的身体确实比曾经的躯壳看着j-i,ng致了许多。虽是一样的容颜身形,但是这副身体没有在烈日下暴晒、没有在粗粝的沙地上跌摔。身体的皮肤柔嫩,少有伤痕。

“因为我以前走偶像路线的,以后就不是那样的气质了。”沈年低头将干燥的毛巾折好装进收纳袋。

其实不用沈年再解释,邢楠早就信了他的瞎话。因为他说话总是很坦诚,眼睛一眨不眨的,听到沈年不紧不慢温和的声音,那副神情条件反s,he的浮现在邢楠眼前。

迷惑人,说什么都信了。

“下一部戏定了?”邢楠蹭到床头,枕头竖起来,往床头一靠,顺手拿起矮柜上的便签纸,上面是一条试镜信息,字体清秀,一笔一划认真书写。不知道他去过了没有。

沈年收拾好卫生间的用品出来,看到他手上的纸条,摇了一下头,“还没有,这个剧组说我的条件不太符合他们的要求,没让我去试镜。”

邢楠抿了一下嘴唇,把便签纸折起来,“着什么急,想干活还能没得干?”他想了想,“晚上ktv,叫上大家一起玩玩,反正今天没有夜戏。”

“你们明天还要拍戏,晚上出去玩太耗j-i,ng力了。”沈年拉开床边的衣柜,取出衣服往箱子里塞。

邢楠啧嘴,“沈年,你能不能活得像个年轻人?一天到晚这不干那不吃的。今晚算你的杀青宴,必须来。”

沈年手肘压在衣服上,努力去扣固定的松紧带,没有功夫回应邢楠。

邢楠翻身下床,两手帮他压住,让他扣,“收拾完不准走,等我们收工。”

沈年扣上带子,想了想,反正没事,邢楠好心送行,和大家告个别也不错,“那好吧。”

他答应了,邢楠却没有给他一个接收到信息的反馈。

看去,邢楠垂着头,心思却全在自己的手上,“沈年?”他嗅了嗅指尖,“你用的什么香水,味道太甜了。”

床上的气息就让他在意,衣服上的残留味道更为明显。

·

邢楠被导演的夺命电话骂回了片场。沈年收拾完了行李,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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