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分心!”

下一秒,齐耀辉的吼声就伴随着他的拳头呼啸而来。

被ko的一瞬间,眼前先是闪过一道白光。灵魂还站着,但躯体已经先一步倒下了。

莫约是过了一秒钟,或者更短,年知非缓缓地睁开眼睛,感觉脑袋嗡嗡作响。齐耀辉正一脸焦急地趴在他的身前,嘴巴开开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又过两三秒,年知非终于意识到自己躺在地板上,他感觉呼吸困难,不由呛咳起来。

“年崽?要命……怎么样了?”齐耀辉心疼极了,急忙伸手去抱年知非。

哪知齐耀辉的手才伸了一半,就已被年知非大力拍开。只见他撑起上半身喘了两下,然后握拳一砸地板,自行站起身来。

“再来!”

齐耀辉目光奇异地看着年知非,有心疼,更多的却是欣赏。

“云向光”被找到后,齐耀辉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对他极好、极迁就,长达数年之久。可若让齐耀辉扪心自问,在未发现那个云向光不是真正的“云向光”的那几年里,他对云向光究竟喜不喜欢?齐耀辉真的很难说他喜欢云向光。

云向光所能适应的相处模式是:他自己娇柔讨好,而齐耀辉提供恩宠、衣食、荣耀。这种好比藤缠树的相处模式是很多ao伴侣的标准模式,奈何,这从来不是齐耀辉所倾向的选择。

齐耀辉真正想要的,是另一棵树,另一个闪耀的灵魂,另一个在各方面都与他旗鼓相当的人。他们彼此欣赏、彼此交融,甚至彼此挑战,他们的生命并非因为有了对方才有意义,而是因为有了对方而更加丰盛。

——无论是作为朋友、兄弟,还是伴侣。

可惜,云向光从来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云向光花费了这么多年纠缠着自己,齐耀辉又怎会毫无压力?时间一天天过去,云向光的年纪越来越大,所有人都暗自期望他能为云向光的终身负责。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云向光赖上了他,他就得负责?

齐耀辉不服气。

可他也知道,如果他永远找不到真正的云向光,如果有一天云姨不顾一切地哀求他,留给他的选择并不多。在没有遇到年知非之前,齐耀辉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要孤独终老,因为云向光,也因为那个真正的云向光。

然而,何其有幸,眼前这个简直照着齐耀辉的喜好长的年知非居然出现了!

齐耀辉难以遏制心头涌起的喜爱之情,似乎也不需要遏制?他大步上前捧着年知非的脑袋狠狠地亲他,半分钟后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对方,又厉声道:“再来!”

于是,他们打满了二十个回合,整整两个小时。

约会项目完成,洗过澡,同样感觉浑身酸痛的两人在休息室背对背坐着,慢慢恢复体力。

“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齐耀辉点燃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又递给年知非。

年知非接过烟低头抽了一口,终于问道:“你的心情也不好,为什么?”

齐耀辉并不意外年知非能意识到他也同样情绪低落,他接过年知非递回来的烟,轻声回道:“龙星河……是自杀。”

年知非的呼吸瞬间顿了一下。“……确定吗?”

“确定。”齐耀辉咬着烟蒂又狠命地抽了第二口,“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自首?”

因为那会拖很久,很多的痛苦,很多的笑话。

年知非被齐耀辉推了一下才接过那支始终在两人之间轮转的烟,麻木地塞进嘴里。“耀辉,这不是你的错。”

“当然!”齐耀辉迅速回道。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音太过咄咄逼人虚张声势,齐耀辉下意识地静了一会,方才又低声重复:“……当然。”又仰头喘了一口气,他终于恢复正常。“我只是觉得,我有责任……”

“什么责任?”年知非轻声发问。

“为他辨明一切的是非黑白。上帝的归上帝,撒旦的归撒旦。”齐耀辉的语气极轻,却意外地坚定。

年知非闻言却只苦笑着摇头。他的话音同样很轻,可并不坚定,反而飘渺地犹如清晨将散未散的雾气。“你有没有想过,他宁死也什么都不说,或许就是想把一切秘密都带走。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将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揭开,让他的灵魂也不得安宁呢?”

“他的灵魂真的可以得到安宁吗?”齐耀辉扭头看着年知非的双眼,一字字地发问。“即便他可以,那么别人呢?别的受害者呢?他们的灵魂、他们的家人,该如何得到安宁?”

年知非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年知非,”齐耀辉抬手轻抚年知非的脸颊,以恋人的姿态问着警察的问题。“你真的不认识龙星河?”

年知非缓慢而坚定地摇头。即便是假的,他也要紧紧抓住不放。年知非很有信心,只要他不承认,没有人能揭穿他。即便他会因为这些罪孽永堕地狱不得超生,那也是值得的。

齐耀辉瞬间放松了下来。“来,告诉你男朋友,为什么不开心?”

年知非低头笑了笑,避开齐耀辉的眼睛。“你知道的。”

“年崽,即便没有‘芒果冰’也早晚会有‘苹果冰’、‘橘子冰’。这种新型毒品在国外已经出现,国内出现只是时间早晚问题。”齐耀辉轻抚着年知非淤青的眉角长长一叹,“这是人性之恶,即便我们是警察,也是无能为力的。”

“人性之恶?”年知非茫然地看着齐耀辉。

“贪婪、yù_wàng、懒惰,很多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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