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赫连筠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到时候,本王绝对准备一份大礼相送。”
“那为弟可真是期待。到了那日,本王与兰儿,还有我们的孩子,定会恭候大驾。”赫连奚含笑送走赫连筠,手中的酒杯随即咔嚓一声被他捏得粉碎。
高远看得分明,却也只抹了把汗,急忙赶上赫连筠,战战兢兢地送其出府。
三殿下一走,迫人的气压也随之散去,席上的其他宾客也就欢腾了起来,一边听戏,一边喝酒划拳取乐,玩得不亦乐乎。
李青歌这张桌子,只有她跟高逸轩还有李青画三人,周围并没有一个丫鬟侍候,于是布菜的工作基本都是高逸轩一人在做。
高逸轩对吃的非常有研究。那一道道上来的菜肴,李青歌只知道看着品相不错,闻着味道鲜美,却一样也叫不出名字,但高逸轩不但能叫出名字,甚至连每一道菜的做法、吃法、精髓,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正说时,又有一丫鬟端了一个绍兴坛子来。
李青歌一边吃着高逸轩帮着剔了刺的桂花鱼,一边疑惑地看着那绍兴酒坛,然后,望了望高逸轩,“我们这儿没人喝酒,你要喝,也用不着整这么一坛?”
高逸轩笑,挥手屏退了丫鬟,亲自伸手向前,欲打开坛盖,“你们瞧好了,爷今天就请你们吃一顿好的。”说话间,坛盖揭开,酒香扑鼻,直入心脾。
“这可是最正宗的佛跳墙,小爷早几天前就让他们准备了。鸡鸭、羊肘、猪肚、鱼唇、鱼翅、海参、鸽蛋、香菇、笋尖,几十种原料那可都是经过精心制作的,中间没有半点偷工减料哦。最难得的是,煨制这种佛跳墙的炭火,是从北国天虞山运来的,那里的炭价贵比黄金,烧出来的炭火是没有一丝烟尘的,洁净无比,用这种炭火将配制的原料、辅料烧沸后,再用微火煨五六个小时而成。怎么样?香不香?”
“轩哥哥,你怎么不早端来?画儿肚子都快饱了一半了。”李青画望着坛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怕自己待会儿吃不下去,岂不亏了。
李青歌伸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笑道:“不还剩着一半的肚子吗?使劲挤挤,说不定还有空呢。”
注意到高逸轩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李青歌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菜吗?”音落,面上却是一红,许是想到什么,她忙转过脸,看弟弟。
“有一种菜叫‘秀色可餐’,丫头模样这般水灵,比秀色二字更让人……”高逸轩唇角微翘,笑得有些痞。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含着一抹让人心颤的沙哑与邪肆,他凑到李青歌耳边,呢喃道:“想要全部拆吃入腹。你是喜欢我的,对吗?”高逸轩趁势在她耳边追问,“不然,你不会脸红……”
李青歌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就听他又软绵绵地道:“更不会发火。”
“你……”李青歌气得噎住了,双眸瞪得大大的,就那么狠狠瞪着她,漆黑的瞳仁里犹可见一小簇熊熊的火苗。
高逸轩见状,反倒乐了,一边用心地盛了碗汤汁放到她跟前,一边不怕死地说道:“你别急,不许发火,不许使性子走人,不然就只能说明你心虚。你心虚那就等于承认你喜欢我。”
李青歌,“……”
俊眉微蹙,眸中流露出一抹幽怨,他拿起汤匙递给她,然后深深望着她,“丫头,承认喜欢我又不会怎么样?你干吗不承认呢?”
“……”李青歌刚准备接汤匙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然后看着他那张堪比深闺怨妇的俊脸,顿了顿,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小手拐了一个弯,就着碗里的汤喝了起来。
高逸轩满头黑线。
这时,李青画抬起头来,看见姐姐吃得正香,忙要高逸轩帮他盛,刚才他听了姐姐的话,一双小手倒真揉起了自己的小肚皮,揉了半天,好像真的有效,现在他又觉得肚子里能装好多好吃的东西了。
高逸轩重重一叹,苦笑地皱了皱眼睛,然后,殷勤地为李青画盛汤。
佛跳墙的汤汁,色泽泛着褐色,深浓爽口,却是厚而不腻。
里面的食材炖得很烂,食进口里,只觉酒香与各种香气混合,香飘四溢,回味无穷。
李青歌吃了一口便喜欢上了这种味道,一碗吃罢,没等高逸轩,自己站起了身,准备再来一碗。
李青画也忙扒干净了碗里的,然后将碗一递,也要再来一碗。
李青歌便将自己的碗放下,先接过李青画的,要给他先盛,但她个子偏矮,那绍兴酒坛放在桌子中间,即便她站起身子,努力弯腰去够,也稍稍有那么点吃力。
高逸轩瞧她微微咬白的粉唇,又是那副倔强的模样,不禁心里一叹。喊他帮忙一下会死吗?会死吗?真是个傻丫头,怎么喂都喂不熟!
“我来。”心里虽恼,但高逸轩还是不忍看她那么吃力,伸手便抢过李青歌手里的舀勺。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李青歌是真心没想到别的,只是习惯性地为弟弟添菜而已。
高逸轩却在她客气的空儿,已经将李青画的碗里盛得满满的,“刚才吃的鸡鸭等是荤的,现在尝尝素的。这香菇味道很棒,你也尝尝。”
他将碗放到李青画跟前,然后,又很自然地拿起李青歌的碗,帮她也盛了起来。
“我自己……”李青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一上来他就不停地为他们姐弟布菜,哄着他们吃,然后就是看见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