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胡说,我没有杀她。”高云萍说不过,气得就扑过来扯着夏之荷的头发扭打起来。
夏之荷哎哟一声哀号,也与高云萍在屋子里拽衣裳扯头发地厮打起来。
“住手。”高逸庭红着眼睛,朝两人怒喝一声,随即便吩咐跟来的小厮:“将这两人全部给我绑起来。”
高云萍一愣。
夏之荷也呆了一下,即刻又哭喊起来:“大表哥,你干什么?我没害姨妈,你干吗要绑我?啊,不要……”
一个小厮直接塞了块抹布进夏之荷嘴里。
“大少爷,萍儿是冤枉的,她不可能会害夫人啊。”三姨娘忙拽着高逸庭哭诉着。
高逸庭甩开她,“她若真的冤枉,便不会有事。”
三姨娘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住,心底也打起了鼓。她本不信自己女儿会干这样的事,但是,这几天来,高云萍实在反常,常常暗地里虐待高云瑶与大夫人,不要说这院里的下人们,就连她都撞见过好几次。
开始,只当她是泄愤而已,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谁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来。
三姨娘想着,身子顿时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而此刻,大家都忙着大夫人暴死的事情,谁也顾不上她。
高远回来的时候,恰巧赶上官府的人也来了。
几个衙差将大夫人的尸首给抬走了,又将夏之荷与高云萍一起带走了。
没想到才出去没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高逸庭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即便大夫人这个娘亲让他失望透顶,但是他也从没想过让她死得如此凄凉,如此毫无尊严。
就在他还未想明白大夫人究竟被谁害死的时候,这府里又闹出人命了。
李碧如死了。
是跟她关在一起的两个婆子发现的。据说身子都臭了,再加上这几日下雨,那猪舍里一片汪洋,那发臭的身子又泡在了水里,肿胀得不行。她两个这才忍受不了了,撬了门锁,找了人来。
高逸庭并没心思处理李碧如的事,只命人拉出去埋了。
而负责办此事的两个小厮,因嫌弃李碧如那尸体上散发的恶臭味儿,只用一床席子将她裹住拖到了郊外,直接就扔到了一处坟堆边,便再也没管了。
一时间,两条人命,让整个高府陷入一片阴霾鬼气之中。
衙门里很快便断了大夫人的案子,大夫人系他杀,脖子与脸颊皆有刀伤,但伤口不大,不至于要命,最终要了她性命的是剧毒砒霜。
大夫人是中毒而亡,而这下毒之人,最有可能就是她身边之人。所以,这目标一下子就锁定在了高云萍身上。
她有作案嫌疑与作案动机,她每天都会趁人不备偷溜到大夫人房里,强行喂药,她能在药里下巴豆,谁知道会不会下毒药呢?至于作案动机,哼,自从普济寺受辱之后,高云萍就将大夫人恨到了骨子里,这是高家上下都知道的事。
再加上有夏之荷等人的证词,证明那天早上,是她第一个从大夫人屋里出来,很有贼喊捉贼的嫌疑。
更有衙差在她床底下搜到了匕首、毒针、倒钩刺等危险器具,还有砒霜、巴豆、草乌头等毒药。
因此,人证物证俱全,矛头一致指向了高云萍。
大堂之上,高云萍直呼冤枉。然而,夏之荷提出将高云瑶抬了来,命太医为其诊治,说她身上只怕也有毒,她就不止一次看到过高云萍用针扎高云瑶。
果不其然,大夫很快就为高云瑶诊断出她身中草乌头的毒,这才导致神志不清、大小便shī_jìn,行为失常。
又一活生生的例子在跟前,两案并发,高云萍不死也得脱层皮。即便她再怎么大呼冤枉,娇弱女子也架不住刑具。最终,高云萍心有不甘,又怕酷刑,一口气没咽下,便当堂一头碰死在了柱子上。
这是谁都没料到的事。高逸庭心里亦十分难过,母亲的死,大妹妹的疯,而今罪魁指向二妹妹……
他从来都知道宅门里明争暗斗有的是,可是,从来没想到自己家也这样。
都是至亲的骨肉,到头来,谁都不得善终,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不懂,亦再没那个心思去懂了。
这一个案子,最终抬回去了两具尸体,一具大夫人的,因天热,已经有些气味了;一具高云萍的。
“大表哥。”看着高逸庭颓然地走在人群之后,夏之荷心里突然也难过得紧,她几步跟了过来,在他身侧低低地喊了一声。
高逸庭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亦像是没听到她话一般。刚才大堂之上,她那般咄咄逼人地将所有矛头全部指向高云萍,那样不依不饶恨不能将人踩死的态度,让他生厌。
“大表哥,你别难过了,谁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好在凶手已经伏法,姨妈也可以安息了。”夏之荷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见他神情冷峻,不发一言,夏之荷又垂下头,愧疚道:“我知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姨妈,倘若那晚我能陪在她身边,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可是,我是真没想到二妹妹下手竟然这样的狠。如今,她自己碰柱子死了,也是活该,罪有应得。只是,可怜姨妈她……”
“够了。”高逸庭再也听不下去了,侧过脸冷冷地喝止着她。
夏之荷吓得一窒,就见他已经转身朝前走去。
自己不过是想安慰他,他就这么着……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夏之荷心酸不已。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