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刚来,还不怎么懂规矩,表姑娘又何必与她们置气?”李青歌轻轻睨了一眼春花秋月,“你们两个快退下,可别吓坏了表姑娘。”
“哦。”两人一耸肩,乖乖退到李青歌身后。
“李姑娘。”高逸庭瞅了眼她身后二人,不由疑惑,“她们是谁?”眼生得很,不是高府的丫鬟,也不是李青歌从灵州带来的。
“哦,我昨儿才招来的。”李青歌轻描淡写地回答,随后对高远道:“高伯伯,既然大少爷的毒已经解了,那么,便没有青歌的事了。”
高远见她要走,忙道:“荷儿的脸,不知你能不能再给看看?”
“她的脸?”李青歌轻轻扫了一眼夏之荷,淡淡道,“抹一些消肿的药也就罢了。”
“不是。”高远忙道,“她半张脸也有中毒的迹象。”
“是吗?”李青歌说着,便走到夏之荷跟前。
“你想干什么?”夏之荷警惕地瞪着她。
“替你看看。”李青歌蹲了下来,一把捉住了夏之荷那只未受伤的手,两指搭在了她的脉上,随后,睁大着一双水灵灵的黑眸,朝她脸上细细瞧了瞧,过后方起身对高远道:“是了,表姑娘身上有了与大少爷之前一模一样的毒,只是,毒并不深,只伤及了脸部,并无性命之忧,亦无须担心。”
“无须担心?我毁的可是脸……”听着李青歌这不痛不痒的话,夏之荷气得嚷了起来:“李青歌,你可真够狠毒,你明明知道这毒会传到我身上,却偏让我来,你早就想到了有这一刻,对不对?”
李青歌根本不屑回答她的话,只面对着高远投来的疑惑眼神,回道:“至于表姑娘为何也中了此毒,其实我也不太能理解。我想,许是大少爷体内的毒拖得太久了,以致毒素太深,这才连累到了表姑娘。倘若第一夜不是那李碧如,只怕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那意思就是她夏之荷倒霉催的,偏赶上了?
虽然这个说法有点离谱,但是,高远细想想也觉得未必不可能。
“李碧如?”夏之荷猛然想到李碧如同自己做了一样的事,可她却好好的,并未受到半点伤害。
同时,高逸庭也是一惊,脑海里本能地想到了那个外表柔弱卑微、骨子里却极其虚伪狠毒的女人,他目光嗖地一暗,看向李青歌,“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李青歌亦是茫然,“高伯伯没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你吗?因你中毒了,那李碧如与表姑娘都抢着为你解毒呢。”她这话多少有了些嘲讽的意味,听得高逸庭心口有如针扎。
他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你的意思是,本少与她们两个……”
李青歌深深地看着他眼里的痛,似乎有些迷惘,“你怎么了?”
夏之荷不一直是他深爱的女人吗?这一次,他也算得偿所愿不是吗?还有那李碧如,更是对他一见倾心。哼,前世两人私下里苟合,最后被她发现了,亦是光明正大地亲热起来,反骂她不懂事什么的。这一世,她就让他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看他们又能如何?
“虽然那李碧如身子不洁,可是,救你之心却是好的。只是,没想到好心办坏事,就因为她与你不是第一次,还差点害得你……”看着高逸庭越来越暗沉阴冷的脸色,李青歌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深吸一口气,突然笑道:“好在还有表姑娘。”
最后一句话让夏之荷的脸顿时青白交错,有种说不出的抑郁。她若早知道结果如此,打死她也不愿意啊。这真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她赔了清白赔了容貌不说,不但得不到高逸庭的半丝怜惜与感激,反让他对自己更厌弃了。
听李青歌说得如此轻松,高逸庭的心备受打击,眸底满是愤慨,还有不及掩去的痛,质问道:“你竟然让别的女人与我……”
“大少爷这话可是冤枉了我。”李青歌淡淡回道,“我只对高伯伯提供了解毒的法子,至于到底让谁来为你解毒,全听高伯伯安排。”
“可是,你并没有拦阻,不是吗?”就这一点,就足以让高逸庭心痛到想死了。这跟她亲手将自己推到别的女人怀里,有什么区别?
李青歌无辜地瞪大眼睛,“我该拦吗?”
高逸庭冷笑,“你说呢?”
“我看大少爷是得偿所愿,高兴得不知怎么好了吧?”李青歌迎视着他的怒火,慢吞吞说道,“你与表姑娘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青歌早就知晓。我也一直认为你们二人才是最般配的一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表姑娘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们之间的事那也就是水到渠成的。青歌倒是要向大少爷道喜了。”
高逸庭真要被她的无情给气得吐血了,“李青歌,难道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未婚妻,如今却要我娶别的女人?”
“不,你要娶的并不是别的女人,而是你一直深爱呵护着的表妹,不是吗?”李青歌嗤笑,随后,她突然转身对高远道:“高伯伯,青歌有话要说。”
“什么话?”高远微愣。李青歌犀利的眼神让他有些茫然,记忆中那一双相似的眼睛里是不该有这样的眼神的。
“青歌要与大少爷解除婚约。”李青歌斩钉截铁地说。
“你休想。”不等高远答复,高逸庭咬牙恨道。
李青歌微挑眉梢,并不介意他的动怒。事实上,她也早料到了会这样,但是,她这人习惯了高逸庭的怒火,也习惯了先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