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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兰千雪将他摔到地上,愤怒指责,“难道说夏老爷那一万两银子不是你骗的?”
天道法师老脸委屈地皱成一团,痛心疾首地哭道:“回师尊的话,小道虽然干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可是这银钱上的事,从来都是两厢情愿的。这一万两银子的确是夏老爷亲自许过我,不然小道也不敢狮子大开口。”
“那一万两银子就是你要的。”夏天魁直指着天道法师。他知道只有一口咬定了他,自己才能脱身。
“夏天魁,”天道法师也实在动怒了,连声音都变了,“你我相识十年,这些年我为你干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你可别都忘了。”
什么?相识十年?
众人惊愕非常。
夏天魁脸色瞬间变了,但一想自己才到京城,这里的人与自己不熟,他与天道法师之间,也从来都是暗地交易,所以应该没留什么把柄。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认识你?”
“夏天魁,你别忘了,我这里还有你写的收据与借据,上面可有你亲自写的东西。”天道法师冷笑道。
“快拿出来。”兰千雪气得又想踹他。想不到这老小子还敢瞒报,若不是夏家逼急了,只怕还不说呢。
天道法师忙道:“小的没带在身上。”
“在哪?”赫连筠冷着脸问。
“在小的府上。”
“来人。”赫连筠立刻命身后侍卫,前去天道法师府上取来。
这边,夏天魁整个人瘫软在地。他不知道天道法师到底留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那东西对自己一定不利。
夏之荷也慌了,忙问他:“爹,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他?”
唐玉却是知道的,之前还嚣张的脸上渐渐渗出了冷汗,那浓浓的脂粉一点点地花了。
“娘。”见夏天魁不说话,夏之荷转脸又急切地问唐玉。
唐玉面如死灰,却还强撑道:“荷儿,你别问了,娘也不知道。谁知那骗子又使什么花招,荷儿,你别信。”
“嗯。”夏之荷点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让她不信,怎么可能?那天道法师既然如此说了,只怕爹娘真有什么把柄在他手心里攥着呢。
怎么办?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侍卫与天道法师一起回来了。
“是什么东西?”兰千雪朝天道法师走了过来,问。
天道法师忙将手里的东西奉上,都是一些字据之类。
兰千雪一一展开看了,看完之后,俊眉凝紧,又将东西递给赫连筠,“三殿下,这些你看看吧。本道乃出家之人,不方便管这些俗事,就有劳三殿下处理了。”
赫连筠将东西接过,看了之后,眼神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吩咐左右侍从:“来人,将天道法师、夏天魁、唐氏一起拿下。”
唐玉身子一软,直接靠到了夏之荷的身上。
夏天魁也吓傻了,“三殿下,草民冤枉……”
“有什么话应天府大堂上说去吧。”赫连筠俊脸阴沉,冷声喝道。
几名侍卫马上将三人拖了起来。
夏之荷也惶恐地爬起来,一面拽着母亲的胳膊,“娘,到底怎么回事?”
唐玉早在赫连筠一声令下之时就蒙了。她不知道天道到底攥了他们什么把柄,但无论什么把柄,落到应天府那种地方,她还能有个好吗?
如此一想,整个人有如被人抽走了灵魂,刹那间虚软了起来,神色惨白,有如死过去的人一般。
大夫人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妹夫被衙差押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夏之荷看到母亲快晕倒的样子,心里又痛又急,然而此刻她已经不知要如何是好。
大夫人?不,那个虚伪冷心肠的女人,出了事绝对会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说不定到时她再倒打一耙,为保自己再害爹娘一次,那就更可怕了。
三殿下?更不可能。夏之荷一触及他慑人的眼神,便连说话的勇气也没了。
突然之间,她瞥见了李青歌,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她一转身,扑通一声跪到李青歌脚前。
这一跪,直接跪到了地上的小石子上,双膝传来剧痛,让她本能地身子一歪,忙用手撑到了地上。
李青歌有些愕然,“夏姐姐,你这是?”
“李妹妹,求求你,救救我爹跟我娘吧。”她泪水模糊,哭着朝李青歌哀求。
李青歌伸手扶她,但说出来的话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夏姐姐,此事并不是我能做主的,何况,若夏老爷与夫人并未做亏心事,何怕进趟衙门?”
夏之荷就是不起,反倒哭得更凶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让原本一张精心妆扮过的脸变得惨不忍睹,“李妹妹,那衙门是什么地方?爹和娘年纪都大了,进了那种地方,还能有好吗?”
这时,大夫人被丫鬟推了过来,也出声恳求道:“三殿下,不知舍妹夫妇二人究竟犯了何罪?即便是那道人所说编造恶言陷害李姑娘的事,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是他一面之词罢了,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抓到官府吧?”
“是呀。”夏之荷忙又眼泪汪汪道,“还求三殿下念及爹和娘年岁已大,饶他们一次吧。”
赫连筠眸色渐深,就听夏之荷忙扯着李青歌的衣角哭道:“李妹妹,你快帮姐姐说句话呀,求求你了。只要你说,三殿下一定会听你的。”
“夏姐姐,你这话说得荒唐。”李青歌神情冷漠,在夏之荷面前,她无须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