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项凌只好自己开口:“我叫……楚江,我可以进去说吗?”

乍听他说自己名字的时候,云天愣了一下,随后满腹狐疑让他进了门,啪叽关上门,靠在门背上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敲门的时候,云天应该在屋里找什么东西。项凌不经意扫了一眼屋子,毫不意外地看见自己住过的房间一片狼藉,衣服床单,摆放在书桌上的记录笔和纸张全都扫在地上,无章法的搅在一起,上面还能清楚地看见几个零碎的脚印。

项凌了解他的继父,云天除了不曾给的父爱,还特别喜欢找自己要钱,不赌博,不□□,就是买酒喝,去高档的地方买醉,有时候喝醉了被别人抬回来,脸上还有淤青,大概是撒酒疯跟别人起了冲突。

他这一死,什么都没留下,带走了一切,云天赖以挥霍潇洒生活的摇钱树倒了,云天怎能不发疯。

项凌站在自己房间几尺外,怔着不动,忽然,云天在后面叫了起来,声音粗暴至极:“c,ao,老子想起来了,你就是撞死项凌的人吧,你他妈还敢来这里,找死吗?”

对,他差点忘了,作为项凌的亲属,这种程度的交通事故往往会通知家属,肇事双方姓名背景,事故责任以及后续赔偿都是公开的,云天怎么会不认识楚江。

项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偏头稍微回避云天要吃人的凶恶表情,低声道:“对不起。”

云天这一吓唬算是有成效了,正巧这几天儿子死了,生活经济来源断了,他正愁没人要钱呢,这下人家自己送上门,他哪有让人完整离开的打算。

“我不多说,你撞死了我儿子,警察那边不赔钱,你就给我赔钱,你不是明星吗?几百上千万应该是有吧。”

“你要多少?”

云天出口也痛快:“一千万。”

千万这个数字在项凌的印象中是遥远,却也不是不可及的目标,只不过楚江的资金,还有存款,他不知道有没有,也不知道在哪,他仅仅是占了楚江的身体,却未承继他的记忆,过往的一切如同冰封在霜雪之下,随旧主一同飘散。

这么爽快却无法给的金额,项凌一口否决,并改为五百万。

云天自然不同意,但是他不同意的结果就是一分钱也拿不到,项凌明确告诉他,法律上交通事故双方都有责任,五百万已经高于原本的赔偿金额,要么云天答应自己,要么双方走法律程序。

项凌曾经在公司上班的时候,遇到过公司和消费者走官司渠道解决问题,其过程手续相当麻烦,光是前事准备就花了将近一个月,之后还有开庭和后续处理,没有几个月事情不算完。

云天这么个怂蛋,窝里横外软的家伙,是万万不愿走法律程序的,所以项凌的五百万他不要也得要。

——

和继父交谈跟想象中一样不欢而散,项凌回到自己车上,连呼了好几口气,披着狼皮的羊遇到真正的狼,心里还是没有底气的打鼓,他想或许从今以后和云天这个人再没了瓜葛,他依然仁至义尽,看在他对母亲好的份上,看在没把自己卖了的份上。

——

下午,项凌在张星星的护送下,开车到了公司,从事故发生到当事人出院,再到病好回公司上班仅仅二十天的时间,凌美门外依旧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

这情况张星星在家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他和项凌一致同意采取的措施就是不说话,不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在夹缝中挤出一条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娱乐圈中出车祸不算爆炸x_i,ng的大事,又不是某某出轨,或是某某公开恋爱,二十天不够,那就再过二十天,一个月,热度渐渐降下去,记者们没有了耐心,也没了报道的热情,自然平安落地。

项凌走路极快,记者在耳边叽里呱啦问了一两个问题,尾音还没落下,他就一脚踏进了公司的旋转门,径直往前走,张星星见他这样刚硬,心里也舒畅了不少,小跑跟在后面,直夸他干的漂亮什么的。

——

甩开了门外烦人的记者,上了二楼,迎面撞上了穿着x_i,ng感冷艳的柳姐。柳姐年岁三十,样貌可没有三十,娇肩柳腰,婀娜多姿,和荧幕上各种美色的女明星不差分毫,只是有一点,柳姐要比那些女明星狠上百倍。

两人见了面,水与火碰撞,必激荡起不和谐的火花。

柳姐先停了脚步,眼神意味不明将项凌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眼角似笑非笑,眼尖发现了项凌的变化。

“出了事故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人都变得冷冽一点,怎么,是怕不强硬一点,被扫地出门不至于太难堪吗?”

柳姐的话相当于预告了,张星星暗叫不好,这下连谈判都没机会,直接下了死状,公司不留人,连他自己估计也要卷铺盖滚蛋了。

项凌礼貌说话却不乏盛气凌人,态度丝毫不谦卑,也没有焦虑之意。

“多谢提醒,冷冽只想身在高处,以免见到不想见的人。”言外之意,他贬低柳姐是一等凡夫俗子,身在低谷。

柳姐先前从不跟他废话,要么甩眼色走人,要么冷哼几句,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讽刺自己最讨厌的人,却被对方间接骂得天衣无缝,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道来楚江的贱人行径。

“你装的再好,也不过是一株发了霉的烂草,上了那么多人的床,不过一只暗沟里的老鼠,转不了型,抢别人的主角戏,还做得如此高尚,世间也仅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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