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造型去给庄映棠过目。他一身戎装,怎么也是气宇轩昂的,可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却忽然生出一种……试婚纱的感觉。林挚顿时被自己雷到了,然而待到了庄映棠面前,他还是一脸羞涩:“庄、庄导。”

庄映棠差点闪瞎眼。

单说林挚的身材与这身盔甲,还真像个威风凛凛的将军;然而那一脸腼腆的笑实在跟这身行头格格不入,叫他不由得想起一个词:少女怀春。

庄映棠黑着脸骂道:“你傻笑什么啊!照照镜子看看,有你这样的将军吗?你是要上阵杀敌,不是请客吃锅子!”

林挚顿时不敢笑了。

庄映棠这才觉得有点满意,难得赞了一句:“这身还不错,去拍定妆照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乔瞻是个悲情人物,你要是入戏不快,就少想点高兴的事。”

林挚:“……”庄导一直这么“严厉”的话,他多半也是笑不出来的。

除去戎装,乔瞻还有一身便服,广袖纶巾,羽扇轻摇,谦谦君子。林挚的身材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r_ou_的类型,穿上这身衣服,摇身一变,又成了气度不凡的翩翩公子。

摄影师开心坏了,连按快门,叠声叫好。

定妆照的拍摄异常顺利,比预计时间缩短了好几个小时。但是他们租的场地要明天才能用,提前拍完定妆也并不能提早拍摄,庄映棠想了想,大手一挥给工作人员放了小半天假,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林挚没什么事,就回房去看剧本,一直到晚上吃饭才出门。统共五场戏,他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做了厚厚一打笔记,然而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一下导演。可惜他为了偶遇庄映棠,磨磨蹭蹭地吃了一个小时,熬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同事,也没能等来庄导。

林挚有点沮丧,可餐厅就剩他一个人了,他也只能回房去。

不过林挚回去看了一会儿剧本,很快就忘了自己的不开心。

他太久没拍正经角色了,有点担心自己明天发挥不好。他揣度着每一场戏里乔瞻的心境,时不时就要对着镜子,细致入微地调整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直到隔壁传来的一声闷响把他惊醒,林挚才发现,时间已临近午夜了。

他们入住的这家酒店年代久远,隔音并不好,那声钝响听得清清楚楚的。林挚马上反应过来,他隔壁住的就是庄映棠,顿时急了。他胡乱披了件衣服就跑到隔壁,急促地敲门:“庄导,您在里面吗?”

林挚觉得他熬了好一段漫长的时间,才听得门锁救赎一般“咔哒”一声响,门从里头打开了。林挚赶忙推门走进去,却见庄映棠已弯着腰坐回了沙发上,低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庄映棠的房里只开着一盏小灯,光线昏黄,把他的脸色都照得蜡黄蜡黄的。再细看去,他平时一直水润眼红的嘴唇也变得苍白干裂。林挚担忧地说道:“我听见你房里的响动,不放心就过来看一眼。你不舒服吗?”

庄映棠一贯不爱示弱,再难过也只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坚持道:“没什么。”

林挚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庄映棠的额上薄薄附了一层汗珠,他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舒服吗?”

庄映棠只好承认:“也没什么事,就是胃疼。”

他一说胃疼,林挚顿时就觉得心疼。他赶紧找药,又去庄映棠倒水,结果发现水壶空空如也,只好又折去卫生间拿壶现烧。手忙脚乱地一通折腾,林挚复又回到庄映棠身边,陪他坐在沙发上。

电水壶很快氤出水汽,发出细微的咕嘟声,静谧的屋里也跟着有了生气。庄映棠看起来稍好了些,林挚悬着的心也往下落了落,道:“你晚上没吃饭,我去给你煮碗面汤吧。”

庄映棠奇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林挚不好意思说自己等了他一个小时,只好装作没听见。他一边往外走,还一边问道:“你有忌口吗,葱、香菜什么的?”

庄映棠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都不吃,还不吃香油。”

林挚轻轻阖上门,发愁地想,可真挑食啊。

十分钟后,庄映棠捧着一小碗热腾腾的清汤龙须面,小心地挑了几根。林挚的手艺还算不错,只有几片菜叶子做点缀的挂面,居然也被他煮的有滋有味,口感恰到好处。饿了大半天肚子的庄映棠食指大动,挑起第二筷子,矜持又略带急迫地往嘴里送去。

不知是生病的原因还是被食物安抚住了,庄映棠白日里张牙舞爪的劲儿全都收了起来,窝在沙发里的模样显得异常乖巧。林挚满心怜惜,看着他吃完面又吃了药,端着碗兀自舍不得走。

庄映棠微微仰头看着他:“今晚谢谢你了。”而后话锋一转:“不过,你可别以为这样就能求我明天对你宽容一点,我不会答应的。”

林挚哭笑不得:“是,工作最要紧。”

庄映棠满意地点点头:“你明白就好。”顿了顿,又狐疑地问道:“你既然没事求我,怎么还站在这?”

林挚的耳朵有些发红:“我、我不放心你。”

庄映棠皱了皱眉:“我已经好了。”说完,他觉得自己这话有点过河拆桥的嫌疑,想了想又找补道:“已经这么晚了,难道你想留下来照顾我吗?那不行,你睡觉不老实,抢被子还抢地盘,挤死人了。”

林挚还没想到留宿这么远,庄映棠自己倒先提了。林挚耳朵发红,鼓起勇气来打蛇随棍上。他讨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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