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动物是什么?”汉尼拔冲着那头奇怪的生物抬起下巴,对方凉凉地注视了他们片刻,离开他们走到舞台左边。

“不知道。我还以为它是你的呢。”威尔沮丧地挑起眉毛。令人不安的发现。

“我以前从未见过一头皮毛上长着羽毛的鹿。你呢?”汉尼拔思索着。鸦羽鹿目前为止帮了他很多忙,总是带领着阿尔法穿过欧米伽的思绪迷宫,找到它的主人。

“没见过。”威尔在空中摆摆手,“耶,精神错乱。”

“你没有疯,”汉尼拔摇摇头。

“你真会甜言蜜语,”威尔看向一边,黯然地轻笑出声。

“只要你愿意听,我什么都愿意说,亲爱的,”汉尼拔双手捧起威尔的脸颊,让欧米伽再次对上他的目光。

“嘘……”威尔悄声说道,颤抖的指尖按上汉尼拔的嘴唇,“演出就要开始了。”汉尼拔打算继续说下去,不在乎对方的拒绝,然而威尔突然就不在身边了。阿尔法看向舞台,发现欧米伽站在尸体身后,指间捻着琴弓。调整到舒服的坐姿,汉尼拔准备聆听接下来的表演,既好奇又兴奋。

威尔握住临时大提琴的脖子,如同亲密爱人一般靠紧男人的身躯,紧紧抓住乐器,将琴弓划过暴露的声带。死亡之曲的基调就如同它所出自的大提琴的声音,这声音让人联想起它的起源,抑或不是。音调在血肉中引起共鸣,震得骨骼咯咯作响。

放松在椅子上,汉尼拔闭紧双眼,让乐声沐浴全身,他的配偶、他的欧米伽为他弹奏的,他们的歌。

第十四章 c 2

"像拉小提琴一样演奏他。"

沉浸在自己脑海中的乐曲里,隐约听到泽勒的话,威尔靠着墙战栗一下,清醒过来。他们已经回到了实验室,不幸之中的万幸是杰克并不在场,而汉尼拔也不在身边,于是威尔暂时得以喘息。

科学组和汉尼拔此时正围在尸体旁边,仔细查看它。威尔知道自己也该上前和他们一起,但暂时还振作不起精神来。他还能感觉到浸渍到掌中的残余松香粉末,还记得弓弦勒进指尖的触感。更糟糕的是,那首曲子……那恐怖的黑暗曲调萦绕着他,挥之不去,那具尸体发出的奇异乐音定制了一首同时包含着爱意与死亡的颂歌……已经由死者的咽喉、以威尔的双手奏出,演奏给汉尼拔听。

而汉尼拔在前排为他鼓掌。他起立许久,瞳色暗红,眼眶似乎饱含热泪。

威尔闭上眼睛,感到自己越是竭力试图挥去脑中不断循环、y-in魂不散的旋律,就越是与现实世界脱节。他觉得自己也粉碎成了一条声带,预示着自己新的疯狂。理智的瞬间稍纵即逝。他甚至没有时间去休息室吃点点心,放松一下。威尔咬住舌头,试图专注到此时此刻的谈话中去。他知道在一具尸体面前莫名其妙地自顾自傻笑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同事们,那些通常意义上的正常人,对这种事总是不以为然的。

“除了松香粉末之外,我们在伤口中还发现了碳酸钠、二氧化硫、碱水和橄榄油。”贝弗利的嗓音从喧嚣中浮现出来。威尔发现自己在旋律之间能够妥妥地理解她的话,他目前的心理状态将她的声音理解成单簧管,融合到乐曲中。

“橄榄油是拿来干什么的?”泽勒困惑又厌恶地紧锁眉头。威尔戏谑地观察了黑发高挑的阿尔法片刻,用天赋猜到泽勒不想再面对另一个食人魔了。万分赞同他观点的同时,威尔决定泽勒是双簧管。

“反正肯定不是做沙拉,”普赖斯加入对话,言语中不言而喻的情绪如同低音管的旋律在回荡。

“无论他打算制造出什么,显然做得很逼真。”汉尼拔的声音像是醍醐灌顶,以小提琴的音色,被多年的经验与技巧演奏纯熟。这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1完美融入了木管乐器三重奏,再加上人肉大提琴的四重唱,交织成了他们自己的乐曲※2。“橄榄油已经有超过一个世纪没有被使用在肠线制作工艺中了,据说它能够增加琴弦的生命力,创造出更加甜美、优雅的音色。”

就像脑海中这首一样,威尔颤抖着,似乎感受到了它有形的重量。当任何形式的爱意太过沉重时就会产生质变,当经典杰作沦为画布上一团色彩的污迹,大理石的雕塑崩塌成石块,交响曲衰落为刺耳的喧嚣。

“我敢说跟你一起玩棋盘问答※3一定很有趣,”贝弗利的窃笑声激起的一片涟漪与其他人的声音融合得默契。一边聆听身边这首全新的作品,威尔一边暗自疑惑汉尼拔恐怕都不知道棋盘问答是什么东西。他的阿尔法不像是爱玩桌游的类型。也许他会国际象棋,甚至中国跳棋,但不是这种混合在一块的有趣的小卡片、或是塑胶片。塑料卡牌和汉尼拔在威尔脑中真心搭不到一块儿去,共情者再次挣扎着避免笑出声来。

“他除去了声带周围除去肌肉与脂肪之外的一切组织,”泽勒的声音再次响起。威尔专注在他的话中,好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二氧化硫的作用是使声带硬化,”普赖斯悦耳的解释让他成为继贝弗利之后威尔第二喜欢的人。威尔喜欢这位贝塔谦逊的幽默,以及他选择谈话的时机。普赖斯似乎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威尔欣赏他这种能力。貌似总会拐弯抹角暗示到他。

“让它们更适合弹奏,”威尔声调不稳地说。听到自己的嗓音融入其他人的音乐中去,他差点忍不住呕吐出来。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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